白洋想再說幾句,又沒什麼立場說。他的出發點是心疼錢,可唐譽的出發點是投資。再說,錢是他的,自己沒有資格譴責他亂花錢,最後也只能說:「以後你買東西能不能便宜點?」
「便宜的你不戴啊,你就喜歡帝王綠,又不喜歡手錶。」唐譽還沒放開他的手。
「我喜歡是欣賞的角度,我又沒想過據為己有。」白洋真後悔那天多看了幾眼鐲子,而後再次緊盯著唐譽,腦海里的時鐘開始逆向轉動,「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嘛……」唐譽噘嘴了一剎那,「我送你的那塊表,你別告訴我到現在你都不知道它多少錢。」
白洋的心又快停了,今天一整天連續遭受金額衝擊:「多少?」
「你真不知道啊?你就沒戴出去過麼?我走了之後你真不戴啊!」唐譽狠狠地捏了他一把,「白洋,你但凡戴出去一次,也有人告訴你吧?你怎麼這麼狠心無情,人走茶涼?」
「多少錢?」白洋只是問,「幾十萬?你別告訴我一百多萬?」
「一百多萬的表我都不給你。」唐譽氣哼哼地哼唧,「翻個倍吧,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戴。」
翻個倍?翻個倍!白洋知道那塊表不是普通的表,但也沒想到會這麼貴!他立馬叫李新博掉頭,目的地是五道營,二話不說回去拿表。李新博沒辦法,方向盤一轉,再次掉頭,趁著路況不錯開向了首都體育大學。
再次回到老破小,唐譽第一件事就是給情侶滴水觀音澆水,順便看看它們的子子孫孫。白洋直衝回小臥室,拉開抽屜柜子的最下方抽屜,從最裡面翻出一個朱紅色的表盒。
正方體的表盒抱在懷裡,他想起當年唐譽送表的情景。那時候他們在吵架,吵著吵著唐譽就把這塊表給他戴上了,自己還不以為然,而且從來不認識這個牌子。
普通的奢侈品牌子白洋認識,但太高檔的他完全沒有概念,作為運動員也接觸不到。
「喂,我走了之後你真沒戴出去過啊?」唐譽拎著水壺進來了,「你好無情。」
「這麼貴你怎麼不早說啊?」白洋打開表盒,摸著安安靜靜的手錶,還好,還好,錶盤沒有任何損壞。
「因為……不貴啊。」對於上大學時候的唐譽,這塊表可能有點高調了,但是遠遠不到昂貴的程度,「後來你真沒有戴過?你就沒戴過一次?」
表太新了,完全沒有佩戴痕跡。唐譽恨不得拿水壺往白洋的腦袋上滋,澆透他這個遲鈍的冷酷腦。
白洋愛惜地摸著錶盤,腦海中浮現好多好多的回憶。他不捨得戴,當然不捨得,只有實在忍不住才戴出去,可是……那些體院小狗從來沒問過他的表,也沒人告訴他這塊表多值錢。大家都是體育生,平時不關注這些。
這塊表陪著自己度過了不少日子,甚至這幾年還有好幾次陷入險境都是它陪著。早知道它這麼貴,真不敢戴了。
「以後可別摘了,不然我真的要被你氣死。」唐譽還是沒捨得滋水,放下水壺,從白洋手裡拿過手錶,鄭重其事給他戴上,「你現在有什麼可說的麼?」
白洋抬起頭,靜靜地看向唐譽。
「感動麼?」唐譽摸了摸白洋的眼鏡框。
白洋沒搖頭。但是對他而言,沒搖頭就是點頭了。
「那你叫我一聲『爸爸』?」唐譽揉了揉他的臉。
「滾。」白洋積攢的那點感動又被唐譽一腳踹飛,但是卻緊緊地抱了他。
唐譽坐在床邊上,屋裡沒有開燈,他靜靜地享受了一下,忽然間問:「你叫過屈南『爸爸』麼?」
「你別說話了,下次我讓你在床上叫我『爸爸』。」白洋按住他的後頸,兩個人在床上都想給對方當爹。
第二天,壹唐拍賣行充斥著風雨欲來的氣息。
白洋戴著手錶上班,一路上時不時抻一下袖口。挺奇怪的,他曾經想過自己戴著名表招搖過市,可現在又不想給任何人看。
剛坐下,椅子還沒坐熱,余婉君就把他拉了過去:「我問清楚了,這件事是……」
「白組長,有人找你,讓你去會議室一趟。」不等余婉君說完,不遠處的同事叫住了白洋。
「我?」白洋指了指自己。
「對,讓你去一趟會議室。」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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