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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新娘身上的物件,卻在他們當中抵達了永恆的和諧。

破舊老樓終究無法理解和接納,他們的白眼和兩人的笑容越來越矛盾,兩種意識開始發生劇烈的衝突,爭據分寸之地,並且寸步不讓。路過的小孩兒被家長捂住了眼睛,留下一句不經意又刻意讓他們聽到的「神經病」。

神經病?唐譽也看回去,我們不是神經病,我們只是結婚了。

雙人成影被拉成細長條,樓上的窗口終於按耐不住,紛紛探出頭來。有些人用早有預料的表情砸下去,看吧,白暉和張憐雲的兒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傷風化,居然搞玻璃了!

兩個男人搞在一起,真是噁心!

居然還敢手拉手走出來,也不怕帶壞了別人!

唐譽抬頭看去,第一次發現走個路會有這麼多人注視。你們在看什麼呢?不應該恭喜我們麼?

這些市井的目光自然不是唐譽所能理解的範疇,但已經是白洋的家常便飯。他能讀得懂目光里的每個字,然而這些字眼只是讓他更緊地拉住了唐譽的手,再緊一些,再緊一些。

一個生雞蛋不知道從哪個角度丟下來,被白洋的餘光精準捕捉。在即將落在唐譽肩膀上的前一秒,白洋揮手過去,一把擋到了外側。蛋殼破碎,蛋黃和蛋清混在一起,在空氣里飛濺,仿佛他們犯了彌天的大錯,這一次他們天地不容。

譚玉宸第一時間看向樓上,指著窗口,紅著眼要往樓上沖。樓上的腦袋立即縮了回去,譚星海拉住弟弟,對著他搖了搖頭。

「你怎麼每次都接這麼准?」唐譽平靜喜悅地摸了摸白洋的手,「以前在籃球場上,每次有籃球砸向我,你好像都能預測方向,每次都幫我把籃球撥開。」

「因為我老看你。」白洋嘆了一聲,不就是因為這個?

我不看著你,萬一球砸到你怎麼辦?你又不是我們體院的人,對著球又不會躲。那幫籃聯部的人打球又猛,一個爆沖就把你衝倒了,真讓人不省心。

「我就知道,其實我猜到了。」唐譽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說,「但是我喜歡聽你直接和我說。你總是不說,以後和我多說點兒話。」

「說多了你又嫌我煩?」白洋的劉海兒在頭紗里飄動。

「不嫌你煩,以後你每天最起碼和我說一萬句話。」唐譽說完了又想,一萬句的話……萬一助聽器沒電了怎麼辦?白洋要是會手語就好了,他打手語的樣子,應該又認真又好看。

注視他們的除了老街坊,還有公司幾位同事。白洋把家事告訴了基德,基德急著要來看他,順帶就把白洋小組的人都帶來了。在來之前,唐基德當然詢問了白洋的意見,白洋現在真是什麼都無所謂了,來吧。

還沒走近,余婉君就看出了不對勁,唐譽的視線有些飄忽,臉上還掛著淡淡的亢奮。而白洋的改變更是讓她膽戰心驚,讓她懷疑這兩人是同時間出了什麼大事。

這還是白洋嗎?她都快不認識了。那個為了夜景甘願住全陰房、為了看看紙醉金迷的地段願意合租的白洋,正一點點的褪去。連買杯咖啡都要特意去帶R標的甄選店,車掛要帶上「招財進寶」,別人求難得有情郎,他求今生黃金萬兩,曾經的痕跡開始變淡,融化成一張糖紙。

一個智者入愛河,一個屁事多,結果就是這樣。

不光是余婉君,湯螢和陳小奇也察覺出了不對。這畫面太像電影的ending,像是要寫一個「劇終」。隨著他們越來越近,唐基德已經哽咽,一開口就是顫音:「白隊。」

「哭什麼啊?」白洋平靜地說,「今天我和唐譽大喜,不許哭。」

唐基德吸了吸鼻子,背過身去,偷偷摸摸地擦著眼淚。應該是大喜,但是他就是想哭。

「別哭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同意我辦婚禮,說不定就這一次。」唐譽不懂他們難過什麼,「就是太著急了,沒準備戒指。以後咱倆再補一對兒戒指就夠了。」

「成,等你過生日給你補上。」白洋招招手,「走吧,大家都上樓吧。樓上地方很小,可能椅子都不夠,大家擔待擔待。」

再次回了小破房,唐譽立即變成了特級保護動作,坐在床邊什麼都不用干。屈向北帶著白洋做飯,也是說不出什麼來,事到如今他最怕的就是唐譽真出什麼事,唐譽要是垮了,白洋這個性子……也就跟著完了。

「明後天,你還是勸勸唐譽回家吧。」屈向北思索片刻,「如果是生病還是要醫生確診,趕緊治療,別耽誤。」

「我知道,我明天就跟著他回去。」白洋切著薑絲,打算給唐譽做個清蒸鱸魚。

「有什麼事別著急,和醫生仔細溝通。」屈向北再勸,生怕白洋鑽牛角尖。

「嗯。」白洋撐著笑,有些搖搖欲墜。不光是看病,他還得問問唐譽家人到底出什麼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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