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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個就是禍患,永遠是一個陰影。

「沒事了啊,沒事了啊。」譚玉宸笨拙地模仿著哥哥哄他的動作,雖然他年齡比唐譽大,可更多時候唐譽更像他哥,「你好好的,大人馬上就來。」

唐譽的眼睛掙得大大的,腦海里還迴蕩著爆.炸的餘震。他明明什麼都聽不到,但還是要求:「你再說一次給我聽。」

「好,我再說一次,你聽著。」譚玉宸這回放慢了動作,口型也儘量做滿。

唐譽剛開始學手語和唇語時,還是小豆丁狀態的他們也跟著一起學,生怕唯一的小弟弟覺得無聊枯燥,也是發自內心地想要拉近他們的「無聲距離」。手語是唐譽的母語,讀唇是他的技能,還沒上學的譚玉宸就會把嘴巴張得大大的,慢慢說話。

「咩咩他還在,他還在,你別著急,你好好的。」譚玉宸一字一頓地說,「明白了嗎?明白了吧?」

屈向北這時候轉身去叫護士,又把點滴架扶了起來。這兩個人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盼望著這次出院後他們遠離醫院,什麼都不求了,健健康康的。

「你就好好躺著,聽醫生和護士的話,好好躺著,別動,明白了嗎?」譚玉宸一直壓著唐譽的肩,「家裡大人都在過來的路上,大人都過來,你別怕!」

唐譽哪裡會怕,他的情緒已經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連完整的腦迴路都連接不上。明明人已經安靜下來,又迅疾暴起,毫無徵兆地坐起來往外沖。譚玉宸本來就有傷,顧不上疼去按唐譽,然而唐譽還是跑到了病房的門口,剛好撞上了屈向北。

「你幹什麼去!」屈向北一把逮住他,他還以為這時候的唐譽能聽得見,「你回去躺著,不然你讓白洋醒過來再擔心你嗎?」

「他人呢?他在哪兒呢?」唐譽根本顧不上玉宸的勸告,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親眼看看。不然他不能相信,玉宸是自己的心腹,一切都以他的利益出發,萬一是為了穩住自己說謊話呢?

「他人呢!」唐譽問屈向北,也是問屈南。你們既然和白洋這麼親密,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你們總不會再騙我吧?

他們一定不會騙自己,因為他們是白洋的朋友。唐譽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屈向北的表情,要從他眼裡看出細節。

「你告訴我,白洋在哪兒呢?他在哪兒呢?」唐譽生怕此時此刻的屈向北有個低頭悲痛的小動作。他的白洋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搶救室里?是不是已經送到……太平間了?

剛這樣想完,唐譽顧不上擦傷,撞開屈向北的阻攔朝走廊徑直跑去。可是他的動作哪裡比得上屈向北,逮住他就像老鷹逮小雞,屈向北可沒有譚玉宸哄人的耐心,一把揪住他後領口,面色嚴肅又不言不語。

「我得去陪著他。」唐譽朝著他搖了搖頭,那地方那麼冷,怎麼能把白洋一個人丟在那裡?他給白洋選的衣服又不保暖,怎麼能送進冰庫里?白洋的身體肯定還溫熱著,只要還溫熱著就能救!

當初自己心跳都沒了,不也是救回來了麼?怎麼白洋就……不對,醫生一定弄錯了,是醫生判斷失誤!唐譽開始掙扎,試圖從屈向北的手中逃脫。白洋連個正經八百的家屬都沒有,誰允許他去太平間的?誰給他簽死亡通知書?誰敢?

「唐譽!」屈向北朝他喊名字。

唐譽聽不到,但還是下意識地停住了。

屈向北雙眼通紅,眼角充血到全部血紅,紅血絲如同密密麻麻的菌絲占領眼白。「你給我聽好了,白洋還沒死呢!」

唐譽怔怔地站住,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嘴。

「有些事情……我不應該在這時候和你談,也不應該怪你。」屈向北把他按在牆上,單手就按住了他,「所有的事情,白洋都是無妄之災,他被人綁架也好,被人捅刀子也好,有哪件事是他惹出來的?但是……只要他不怪你,我也沒有資格怪你。」

唐譽忽然就不再掙扎,無力地點了點頭。

「包括他……讓我去救你,那是他願意的事情,我沒有資格說什麼。」屈向北沉了幾口氣,感情都是相互的,白洋不傻,他寧願豁出命去換唐譽,也是證明唐譽對他用情至深,至死不渝。

「但是,我真的……沒法再接受白洋出一點差錯,我的承受能力也有限,你聽得懂吧?」屈向北指了指病房的門,「白洋如果真的沒了,我絕對不會是現在的態度和你說話,我不會放過你,我會和你要人。現在白洋沒事,你立即回去躺好,別讓他拖著虛弱的身子還得照顧你。」

目光順著屈向北的手指看向病床,剛才誰也壓不住的唐譽老老實實地回去了,就和他幼兒園時候爬上床差不多,半分猶豫都沒有。護士拿著乾淨的托盤和針頭進來,唐譽乖乖地伸出左手,等著清理手臂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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