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得住,沒問題,小意思。」白洋在水生面前完全不裝了,身體狀況他實實在在說。
「要注意休息,按時複查,千萬別仗著自己年輕就不在意。」水生就在酒店,電視裡放著新聞。他不僅看得懂還能聽得懂,他長大的年代英文並不是主流,俄文才是。
白洋心裡一陣暖流,那天他在醫院不是故意要扎水生的心,水生心裡的刺只會比他了解的還深。從小到大,白洋都沒有和父親真正意義的接觸過,這個度他掌握不好,在男性長輩身上也同樣複製。
探行的深度非安保系統四個字可比,水生願意培養他,把這麼一大攤子交給他,白洋從最初的接受變成了震驚。水生不是看在他完全忠誠於唐家才培養他,而是把他當成了人才。
「那天……在醫院,我的話可能有些重了。」白洋攥著一團狗毛說。探行平穩運作了二十多年,十幾萬的成功預案,遠超常人的預判,從未有過失敗案例。唯二失敗了兩次,一次是自己人的叛變,一次是……
「不,你說得不重。」水生將面前的照片一張一張翻開,這些人都是陳念國的直系親屬。他知道他們都在哪個國家,都在幹什麼,當年就是漏掉拐了七八個彎兒的遠親。現在他手裡又多了幾張照片。
「白洋,你知道我為什麼暫時沒有給你安排助手嗎?因為我想讓你和公司的人多多接觸,專業性他們更勝,但你一定要把控好人心。」水生把最新的那幾張照片放在最近的地方,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錯。
「您……找到想找的人了嗎?」白洋明知故問。
「找到了,陳念家的前妻已經當了姥姥,他們中俄混血的女兒也很漂亮,在經營一家麵包店。她的俄羅斯丈夫在釀酒廠工作,家裡還有一個妹妹。」水生停頓了一下,又說,「我這幾天都有光顧那家麵包店,手藝還不錯,生意就很一般,但維持家庭開銷沒問題。」
「您找她了?」白洋還以為水生是默默觀察呢。
「找了,也聊了一些事情。比如說這邊的天氣。」水生回答。
「那……」白洋不往下問了。
水生自己來回答:「我只能說,他們一家人,永遠永遠,不要來中國。如果他們來這邊,我恐怕會變成一個陰暗發作的瘋子,日日夜夜親自盯著他們。」
「我明白。您別想太多,早點休息吧。」白洋又說了幾句才結束通話。等到手機安靜下來,他後半句想說的話才從心裡一過。如果他們來了中國,不管出於任何原因,恐怕第一個陰暗發作的瘋子都是自己。
但現在發作的不是陰暗,是白洋又一次躁動的焦慮。他又想給唐譽打電話了,問問今天家裡人的安排,問問家裡的那幾隻鳥、十幾條蛇和太極都在幹什麼。
可這個時間對唐譽來說顯然距離起床還有太遠,白洋強迫大腦打消了念頭。他重新看向那扇鐵門,目光鑽過門縫,看不到背面什麼環境。索性白洋又蹦躂起來,腳下像安裝了彈簧,ber一下,ber一下,不斷往上彈跳。
隨著他的彈跳,早就睡醒的警犬們紛紛昂起狗頭,注視著那個神出鬼沒的人頭。
這扇門並不算矮,放在普通人眼裡絕對是一道屏障,但架不住白洋平地起高樓,修長帶勁兒的跟腱像打了精神泵,兩眼一睜就是豎直起跳。他還自帶經驗系統,手臂上下忽悠著就將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力量傳遞連結起來,一看就是從小摸高的好苗子。
受過訓練的警犬全部站了起來,只是沒有一條發出聲音。
白洋也是在這轉瞬間瞧見了警犬軍團,數量真不少呢,模模糊糊看不出品種。看到這幾眼就足夠了,白洋還真不敢把狗都吵起來。看來啊,錢運還是對他抱有警惕心,沒有完全說實情。要怪就怪李新博,給這些兄弟都弄出創傷後遺症了。
這事等錢運睡醒白洋都沒問,錢運倒是對白洋的運動員體質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好傢夥,這跟永動機似的,早知道別讓白洋干管理了,直接拎到他們部門,高低得當個前線大經理。這體能不幹這一行真是浪費。
之後是兩天的業務培訓,白洋一直跟著,沒落下半分。40個特衛除了身體訓練還有關於《大山聲音》的演練,從防爆到分流,每一種預案都有特定的對策。原本白洋想周日回家,可是錢運這邊走不了,他想了想,一咬牙,乾脆跟著錢運周一早上一起走。
要是他提前走,剛建立起來的好印象容易打折。等周一早上他們準備離開大興分部的時候,白洋已經和40個兄弟混熟,誰叫什麼全部記在了心裡。手底下有了自己認識的人,再安排工作,感覺又是不一樣。
唐譽的基金會發布會上,白洋也幹了總調度的工作,但特衛和他不熟悉,沒有感情基礎。帶隊的哪有不認識自己人的,所以白洋那次的感受充其量就是冷冰冰的指揮。這回再干,他帶隊的感覺更勝一籌。
錢運開車,白洋在副駕上給唐譽發信息:[錢運往回開了,你幹嘛呢?]
唐譽自己過了一個周末,以前還笑話二大爺離開二大媽3天就要鬧了,現在也體驗了一把不好受:「剛剛到公司,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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