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豹已經睡著了,冰藍色的眸子闔著,蜷在少年身邊。
少年枕著它的大尾巴,大半張臉埋進了柔軟的尾巴毛里,看不太清楚面上的表情,但身體呈放鬆的姿勢,應該睡得很好。
看著這一幕,凌川腦中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唐茸夢遊之前,凌川只是在心底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唐茸夢遊之後,凌川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問題了。
他一直覺得是沈慕寒單方面對唐茸有“不軌”的心思,唐茸只是拿他當作最好的朋友。
現在看來,唐茸對沈慕寒的感情未必只是單純的好友範疇,甚至連他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
人在無意識時的反應是最坦誠的。
沈慕寒對唐茸來說太特殊。
特殊到,他無法想像將來他們各自有了伴侶會是什麼樣子,應該沒有人能夠接受伴侶擁有這樣一位親密的朋友。
但他其實也不懂愛情那種複雜的東西,能看得出沈慕寒對唐茸的感情是因為沈慕寒外露得太明顯,被自己干擾之後也吃醋得太明顯,幾乎可以完全確定。
他雖然年紀稍長,但從小父母角色的缺失,加上從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也沒有談過什麼戀愛,這方面的經驗可謂是0。
或許…或許就是單純的兄弟情或親情呢,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是他太敏感了。
凌川想不通,有些煩躁地隨手捲起了身邊的柔軟兔毛。
妹妹凌芷小時候睡覺的時候總喜歡卷自己的頭髮,卷著卷著就睡著了,凌川那會兒還不能理解她為什麼喜歡這樣做,直到現在手中無意識捲起兔毛之後才漸漸切身理解。
……還挺上癮。
睡夢中的大垂耳兔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但沒管。
卷著卷著,凌川漸漸陷入了睡眠。
等後面再慢慢也試探一下唐茸吧。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茸發現自己從兔床來到了豹床,疑惑起身。
見大雪豹也醒了過來,唐茸看了眼不遠處的大兔子,疑惑地問:“我怎麼睡這兒來了?”
大雪豹身邊當即出現對話框,向他解釋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夢遊?
唐茸也很驚訝,畢竟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他只在光腦上見過。
不過昨晚確實睡得很好,沒有因為那部恐怖片做什麼噩夢,一覺睡到了現在,神清氣爽。
反觀一旁靠著大垂耳兔的凌川還沒有醒來。
唐茸輕手輕腳起身,簡單洗漱過後,回到大雪豹身邊,用治癒力給它梳起了毛毛。
將大雪豹身上的毛毛幾乎都梳了一遍後,凌川才悠悠轉醒。
大垂耳兔其實早就醒了,但見靠著自己的凌川沒有醒,便又睡了個回籠覺。
見凌川起身,大垂耳兔伸了個懶腰,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一旁給大雪豹梳毛梳得差不多的唐茸。
察覺到它灼熱期待的視線,唐茸笑著主動問:“要我給你也梳一梳嗎?”
大垂耳兔當即飛快點了點腦袋,乖乖黏了上去,趴在了他的身邊,癱軟成了方便梳理的兔餅。
唐茸沒有休息,一口氣梳完了兩大隻毛茸茸的毛毛——何嘗不是一種運動健身呢。
若每天都梳許多隻大毛茸茸,長此以往下去,說不定真的能鍛鍊出一點腹肌。
梳到一半,唐茸動作忽然停了一下,疑惑開口:“咦,小圖你這裡的毛毛怎麼有些卷卷?”
大垂耳兔當即轉頭去瞅,果然在自己身上發現了一點卷卷的毛毛。
昨晚睡得太迷糊,雖然察覺到了凌川在rua它的毛,但一覺睡醒什麼也不記得了。
大垂耳兔大腦飛速運轉,喃喃:“難道我其實是一隻直卷混毛兔?”
有的小動物的毛毛是卷卷的,有的是直的,也有一些是半卷半直的。
唐茸用手指戳了戳這些卷捲毛,問:“要給你梳直嗎?”
大垂耳兔:“不用,就讓它們卷著吧。”
看起來很喜歡小捲毛的樣子。
唐茸:“好。”
洗漱完回來的凌川:“……”
軍訓最後幾天,柏圖每天都會看一眼自己的那幾撮卷捲毛,可惜它畢竟是一隻直毛兔,卷捲毛是凌川手動捲起來的,沒幾天就不那麼卷了。
柏圖特別失落,打算等上了大學就去給自己的人類形態燙一頭捲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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