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丹藥,謝塵又給他灌了些真氣,確實好了些,聲音也沒那麼啞了。
「我們走吧。」
說著,謝塵要去來扶自己,林清棠看在他辛辛苦苦為自己拿護甲的份上還是把手給他了,謝塵輕輕地握住。
這讓林清棠心上起了一點漣漪。
只有一點點。
在和謝塵相處的日子裡,他知道兩人不可能,自己儘量克制心動,有封心鎖愛的意思在。
但謝塵的行為一直在超出自己的預期,他一直很憐惜自己,自己也說不出這種憐惜到底是什麼——反正是兩人這麼親密,他很難沒有其他想法。謝塵會在自己耳邊親昵地說話,一邊兇悍地要自己,一邊問自己疼不疼,一邊緊緊地抱著自己。
自己就像一團棉花,全身都是水,狠狠地縮進了謝塵堅硬的懷抱中。
原來做這種事也是能讓人感到安全的,非常安全,且安心。
可是,因為太過美好,反倒顯得不真實。
兩人來到十五層的會場,就看場內只剩下二十來個人。
會場中央放著一把漆黑的劍,劍身隱隱有黑氣流動。如果說白晝劍算得上漂亮,眼前這把劍給人的初印象就是狠厲。
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這是一把極凶的劍。
劍並不是那麼好駕馭的,一旦駕馭不好,就有可能被利劍反噬,成為一個亂殺人的大魔頭。
主事人道:「此劍名為沉淵劍,劍身長於無識之海,劍柄乃取千年龍棺,劍煉成之後又在魔界呆了數百年,輾轉數人,每一次此劍的主人都會慘死此劍之下。這是把魔劍。我們泉樓交易大會一致認為,此劍只贈有緣人,大會分文不取。誰能駕馭此劍,誰就是此劍的主人。」
謝塵盯著這把劍,目光炯炯。
很少有人或者東西,是他一眼就認準了。
林清棠是一個,之前的白晝劍也是一個,現在再多了一把沉淵。
或者說,他對利劍的執念,甚至也許比對林清棠還要深。其實也不能這樣比較;但也許是林清棠太順從了,自己並沒有躍躍欲試一定要得到的執念。尤其是,林清棠這麼喜歡自己。
可是這把劍不是,它需要自己努力征服才能得到。
他是一個喜歡征服的人,他一定要得到這把劍。
林清棠看著謝塵目光炯炯的眼神,心想,果然。謝塵和這把魔劍的宿命感,比自己和他的還要強。謝塵的前半生都是太順利了,上天註定要有此一劫,從仙界天才,成為暗界之主,魔界至尊。
他是一定會成為這把沉淵劍的主人的。
只不過,東方綏會不會直接帶走這把劍呢?
這樣一把魔劍,搶奪的人必然很多。
但這一次倒是不須他們打鬥,只需他們一個個前往到沉淵劍面前,能把劍帶走的就是沉淵的主人。
他們一個個前往,有的劍剛拿出,就感覺劍柄灼人,滾燙滾燙的,完全拿不住,只能把劍放回劍鞘中;有的拿是拿住了,但身體卻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沒辦法,最後只能放棄。
司瀾和東方綏也去了。
司瀾修為不夠,同樣感到劍握著燙人。而東方綏,他是既能拿住,又能帶走,只是他還沒能把劍帶走,卻被謝塵攔住了。沒想到此劍一看到謝塵,便突然發威,從東方綏的手裡掙脫了出來,也回到了劍鞘里。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謝塵來了,東方綏就要靠後。
謝塵跟東方綏點點頭,「承讓了。」說著繞過他,走到那把沉淵劍面前,正要拔劍——那東方綏見狀,轉身就要去搶劍。
林清棠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脫口而出,「小心後面有人!」
他喊出後就後悔了。原書中謝塵目前是拿不到這魔劍的,自己這樣一說,是希望他早日拿到魔劍,然後成為魔界至尊嗎?也許是一早就關注了謝塵,看他就跟看自己養著的樹苗一樣。
他喊出後,東方綏旋即回頭應對,就這樣一個空檔,被謝塵奪了先機。
謝塵雙手手緊緊地抓住魔劍的劍柄,猛地往上一拉。跟所有人都不一樣,謝塵拔劍看著異常困難,好似有一個強大的力量在與他對抗,有一黑一白兩股力量。
林清棠知道為什麼,書中說道,這是因為魔劍的無數魔力在強勁地吞噬謝塵身體裡的那些靈氣部分。謝塵在千山多年,所修煉積攢的靈氣,在此刻盡數轉為魔氣。
從此,他亦正亦邪,再也不是那個千山大師兄了。
這本質上並不是對抗,而是吸納,過程比較痛苦,需要謝塵適應。但只用適應得好,他就會變得異常強大。
適應的過程被這麼多人見證了。大家都心照不宣,明日關於謝塵擁有沉淵劍並和魔界有關係的消息就會不脛而走。
等到謝塵徹底適應完,眾人只見這魔劍表面的魔氣盡去,竟恢復成普通劍的樣子——剛才的霸氣狂狷盡數褪去,它徹底臣服了。
眾人都不由地吃驚,這足以說明謝塵的修為已經超越了元嬰期,否則何以剛才有幾個元嬰期試圖臣服,卻連劍都差點拿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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