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數不清。
可他以前裝著「愛」她的時候,也是滴水不漏,亦真亦假。
她還能相信他嗎?
……
朱伊伊再出房間時,已經過了晚上八點。
賀紳離開有一會兒了,朱女士在廚房剁排骨,燉了一鍋玉米排骨湯,吃晚飯的時候全程繃著一張臉,對傍晚的事閉口不答。
看樣子沒被賀紳的「複合」言論說動。
一時間朱伊伊竟不知是鬆口氣還是懸著心,啄了口濃湯,弱弱地喊:「媽。」
「閉嘴,吃飯,老娘燉湯累得半死。」
一句話就堵了朱伊伊的嘴。
-
那天的談話被朱女士歸為「秘密」,朱伊伊不具備知情權。
而賀紳這邊也突然沒了動靜。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城南小區喜氣洋洋,家家戶戶鍋碗瓢盆叮噹作響。
朱女士在廚房剁肉,朱伊伊在旁邊打下手,母女倆打算在除夕夜包頓餃子吃,一共準備了豬肉韭菜、蝦仁玉米和芥菜三鮮的口味。
「媽,準備這麼多陷?」
「怕不夠。」
「就咱們倆吃,這麼多夠吃兩三天了。」
朱女士不說話,蹲下來在櫃檯里找麵粉,好不容易摸出半袋還過期了。她洗了洗手,解開圍裙,下樓買麵粉。
走前,特意叮囑:「別鎖門。」
朱伊伊應了聲「好」,切完菜,靠著洗手池休息,捶腰的手漸漸往上,揉了揉脹疼的胸部。因為到了孕中期,雌激素和孕激素雙重作用,她的身體開始出現其他反應。
小腿抽筋。
腰部出現墜感的酸。
還有發脹的胸部。
她昨晚上網諮詢過醫生,對方說這段時間要注重保護乳.頭,避免穿硬質內衣,破皮發炎很麻煩,孕媽媽不能用藥。
朱伊伊去浴室打開暖燈,撩起衣服檢查,那塊皮膚紅得充血,有破皮的跡象了。她有些煩,大過年的遭這罪,雙手背到身後,解開內衣。
束縛感消失,脹疼的地方勉強好受了些。
鐵門吱呀作響,客廳傳來腳步,還有塑膠袋放在桌面的窸窣動靜。
是朱女士回來了。
朱伊伊把內衣掛在衛生間的門柄上,擰開收龍頭,用溫水熨著:「媽,我床頭櫃還剩下兩個乳貼。」
「在第三個抽屜。」
「你拿來一下,我胸脹得疼。」
腳步停在浴室數米之外。
頓了頓,按照朱伊伊的指示,進了她的房間,找到兩個透明乳貼。
過了會兒,浴室門被敲響。
朱伊伊用洗臉巾吸掉水分,手從浴室縫隙往外伸:「給我。」
外邊的人遞了過來。
「懷孕原來真的長胸,我感覺內衣變緊了,要不一會兒你陪我出去買內衣吧?」朱伊伊埋著頭,動作小心地往上貼,「還有泡腳桶,小腿也抽筋。」
想到什麼,她臉熱了熱。
談性色變是中國人骨子裡的基因,一開口就吃了黃連般,吞吞吐吐,難以啟齒。
「我最近晚上不太舒服,睡不著,」身邊只有朱女士一個過來人,這些又都是孕期必須面對的問題,就算朱伊伊臉紅得像蒸熟的蝦,也得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說,「總是很想……很想那個。」
「怎麼辦啊?」
聲音小的像蚊子哼了。
門外久無回應。
朱伊伊停住貼乳貼,偏頭望了過去。
只一眼,便停下。
隔著朦朧的磨砂玻璃門,男人駐足在那,身影修長而挺括,緘默地不知站了多長時間。
隱約可見他脊背僵直。
是他嗎?
她對賀紳的行程軌跡還停留在前天看到的公司官網——賀紳與律師團隊飛往洛杉磯。
他之前所謂的「資金和解」不過是緩兵之計。
拿到對面經濟犯罪和刑事犯罪的證據後,第一時間告上法庭。至於集團內部泄漏文件的人,竟然是技術部的副經理。區別以往保護隱私而不公布處理結果的做法,這次時瞬發布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將全責人的信息全部公開,讓行業引以為戒。
所有人都得牢底坐穿。
事情落下帷幕,告一段落。
身在洛杉磯的賀紳忙完就會直接飛紐約,回賀家陪長輩。
年前他們應該暫時不會再見面。
他怎麼會在她家?
似是察覺她的視線,外邊的人啟唇:「是我,賀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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