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伊:「……」
小男孩:「你死啦。」
朱伊伊:「?」
小男孩跺了跺腳:「你現在要躺在地上裝死。」
朱伊伊一臉無奈:「……」
明白了。
這些就是剛剛惡作劇敲她家門的小壞蛋,正巧被上樓的賀紳撞見。
朱伊伊扭回頭,覷見賀紳肩膀處蹭到牆皮掉落的白灰,習慣性地去拍,手指碰到他衣服時,她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
手就這麼頓在半空。
半晌,她蜷了蜷手指,佯裝雲淡風輕地拍了拍,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好嘍。」
這算是小姑娘對他沒那麼排斥的信號吧。
賀紳眸底閃過一抹笑意。
改簽最早的一趟航班,晝夜顛倒地趕回京城,強撐著倦意和困意來見她,都被這不經意的動作輕易化解。
足夠了。
「我今天來接你。」他說。
「來接你。」他懷裡的小丫頭跟著講。
「東西收好了嗎?」他問。
「好了嗎?」小丫頭咿咿呀呀地跟著學。
朱伊伊還沒回答就先被逗得咯咯笑。
她想抱抱小女孩,礙於肚子,只能捏捏她的羊角辮,小丫頭很喜歡她的親近,主動伸出小手抱了下朱伊伊的脖子,「吧唧」一下親她臉上,軟乎乎地說:「姐姐香香。」
仿佛還沒親夠,小丫頭從賀紳的懷抱了掙脫下來,一把抱住朱伊伊的腿。小孩子的第六感很準,像是感知到朱伊伊懷孕般,耳朵輕輕貼上去:「姐姐有小寶寶了嗎?」
「對呀。」
「好厲害!」小丫頭嘟起嘴巴親了下朱伊伊的肚子,「那小寶寶要乖乖的喔,我媽媽說我在她肚肚裡面超級乖。」
心都被萌化了。
到底是誰發明這麼可愛的小蘿蔔頭的。
朱伊伊愛不釋手地對小孩兒抱了又抱,親了又親,才依依不捨地放她出門。
樓上鄰居站在樓梯間喊吃飯,小孩子一窩蜂地回了家,走廊重回平靜。
賀紳帶上鐵門,防止暖氣走空,又問:「東西收了嗎?」
「還沒,」她看了眼鍾,才是十二點不到,「沒想到你來的那麼早,以為你半夜才回京城。」
「嗯?」
「我查了紐約回京城的機票——」話音戛然而止,朱伊伊猛地閉嘴,一不小心把自己觀察他行程的事說漏了。
賀紳在客廳漫無目的地轉,聞聲,步履調轉方向,側頭望著她:「我可以當做是你在關心我嗎?」
她別過頭不說話。
他偏要走過來,屈膝,手撐著彎下腰,平視的角度凝視她,勾起的唇角戲謔:「是不是伊伊?」
朱伊伊在心裡罵他煩人精,想起他討厭她說髒話,壞笑一下,故意堵他的嘴:「狗屎才關心你。」
賀紳臉一黑。
薄唇抿成了條直線,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朱伊伊得逞,大搖大擺地去臥室收拾行李。
只住七天,帶去的東西很少,朱伊伊推出一個小型行李箱,把洗漱用品和衣物裝進裡面,扣好蓋,豎起拉杆,用腳踢到客廳。
賀紳卻不在。
她奇怪地往陽台和廚房張望,還是沒影,忽然耳朵聽見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她試探地往那邊看了一眼。
呼吸屏住,臉頰迅速躥紅。
浴室暖黃的一盞小燈下。
將近一米九的男人,站在不及他腰間的盥洗台前,彎下腰,垂著頭,骨節分明的雙手在溫水下搓洗著一件內褲。薄而透的布料在他笨拙的動作下來回拉扯,頻率時快時慢,白色泡沫被水流衝掉,小小的一塊布料在男人掌心翻滾。
青筋若隱若現的指節繃起,擰乾內褲的水分。
他找來衣架,晾在一邊。
掛好後,繼續清洗手腕殘留的泡沫,洗完手,放下袖子,去抽紙巾擦乾手。
一瞬間,他的臉擦過晾著的那塊布料。
金絲眼鏡,高挺鼻樑,薄唇,全都不留縫隙地摩擦過。
賀紳全然不在意,畢竟他親手脫過、吻過許多回。
不曾想,一轉頭,撞上朱伊伊通紅的臉。
她羞恥地指他:「你怎麼能洗我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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