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想得到一窮二白的朱伊伊會撲上來,死咬不放。
出身呂家的大小姐,打小就是爭強好勝不服輸的性子,呂珮看中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南爾看她堅定的神色,心裡一時發虛,擔心自己說不動,艱難道:「珮珮,你還是算了吧。」
呂珮蹙眉:「你到底站哪邊的。」
「我誰也不站!」
南爾拍了拍她的胳膊:「珮珮,我一直把你當妹妹,從小到大什麼事都護著你,你喜歡賀紳,我就幫你追他,為此沒少挨他罵!但這事兒太大了,真不是我動動嘴皮子一句站你這邊、支持你就能解決的,賀紳不可能跟朱伊伊分手的。」
「你怎麼就那麼篤定?」她冷了冷,「朱伊伊本事那麼大,連你都籠絡了?」
「朱伊伊懷孕了,五個月。」南爾表情冷淡,收起長腿,背弓著,沒有耍人的意思,「賀紳孩子都有了,你還要跟他聯姻嗎?」
包廂內有少頃的死寂,酒精味刺得人頭腦發昏。
呂珮表情有過一瞬的茫然,幾秒後,冷嗤聲低不可聞。
她早猜到朱伊伊不簡單,有本事勾的賀紳再三與她牽扯,藕斷絲連——原來是珠胎暗結,還藏得滴水不漏。
這個手段耍的比誰都高明。
「誰家沒有幾個私生子,我家了上不得台面的弟弟妹妹多了去了。到頭來,我爸不還是只尊敬我媽,因為我媽是他光明正大的太太。賀紳不是普通人,成為賀太太當然得看得開。」
她轉了轉左腕的卡地亞手鐲,這是除夕時賀安清贈她的新年禮物:「我不介意他有一兩個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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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朱女士來了電話,說有事耽擱,第二天才回家,不忘叮囑朱伊伊在賀紳公寓多住一晚。
已經窩在自家沙發上的朱伊伊:「……」
掛斷電話,乖乖地等朱女士回家。
她人都在家了,自然不會再跑去公寓,太麻煩,洗完澡吃飯後上床睡覺,湊合一晚上。
沒想到第二天朱女士還是回不來。
那會兒已經是下午,朱伊伊在手機上刷城南西街的餐館,朱女士一個電話打過來,說大姨看她一年到頭就年初回趟宣州,捨不得,硬是留她再多過幾天。
朱伊伊一下子彈起來:「留幾天是多少天?」
「這我一下子也說不明白,我儘快回來。」
朱伊伊覺得她媽怪怪的,說話也是躲躲閃閃:「媽,你沒騙我吧?」
怪不得她多想,上回宣州出差就碰見了林海富,鱉孫沒養過她一天,卻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女兒,噁心至極。
「沒有沒有!」朱女士又恢復河東獅吼,「死丫頭問東問西,怎麼著,要我把你大姨拉過來給你做個演講啊。」
朱伊伊癟嘴,小小地哼了一聲:「凶死了。」
計劃意外被打亂,外面還下著小雪,出門就被簌簌冷空氣包圍,她懶得走遠路,最後折中去了莊家面鋪。
還沒到下班的高峰期,店內人不多,朱伊伊月份大後越來越聞不得油煙味,坐在靠門的位置。
老闆一眼看見她,熱絡地過來:「小朱來吃麵?」
「莊叔面好吃,」朱伊伊嘴甜,「幾天不吃特別想。」
「就沖你這句話叔要多給你加肉。」
老熟客一般都會客套,朱伊伊沒當真,權當是開玩笑。不料,老闆將一大碗牛肉麵端上來的時候,旁邊桌的顧客眼睛都瞪大了,望望自己碗裡又望望朱伊伊碗裡,很是幽怨。
朱伊伊也被堆成小山包一樣的肉給驚住:「叔,我以為你開玩笑,你還真給啊。」
「你是我老熟客,有什麼不能給的。」老闆看著與半年前大不同的店面,內心感慨,這會兒難得清閒,坐下來聊,「小朱啊,我這店當時要不是虧了你,早倒閉了。」
朱伊伊攪拌麵的筷子頓了頓:「我?」
半年多錢莊家面鋪落魄得近乎倒閉,一天到晚沒幾個客人,就朱伊伊每晚下班來吃個宵夜。那會兒她與賀紳來過一次,她點的還是沒肉的清湯麵,4.5一碗,賀紳跟著她吃,他挑食又有潔癖,筷子都沒動一口。
當時朱伊伊擔心面鋪倒了可惜,誰知道隔幾天後面鋪重新裝修店面,似乎那次之後,麵館生意突然就好了起來。
而她每回碗裡的肉多得吃不完。
一個不敢深想的念頭涌了上來。
碗裡的面熱氣騰騰,剎那間朦朧了視線,朱伊伊呆愣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般:「是不是有人對麵館做了什麼?」
「半年前,有個人看你喜歡在我店裡吃麵,便宜路也近,就給我了一筆資金把店盤活了,要求是多肉不漲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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