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得不夠徹底,朱女士不解恨,她這一生都被這個爛男人毀了,還害的她家伊伊小時候吃盡苦頭。管它三七二十一,那會兒林海福正好喝的爛醉躺路上,附近沒人,也沒攝像頭,朱女士管它三七二十一,路邊抄起一個棍子就是砸,打得負心漢蜷縮在地上哭爹喊娘。
他哭,朱女士也哭:「我打死你個畜生!」
打完,眼淚水一擦,腳底一抹油跑了。
過了幾天都安生無事,朱女士漸漸把這件事遺忘在腦後,她心裡惦記著朱伊伊,沒到初十就吵著要回京城。誰也沒想到,人都到要坐上去車站的出租了,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朱家大門口。
林海福穿著一身糊滿水泥的工裝服,坐在門口的石墩上抽菸,看見幾十年沒見的朱女士,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他朝她笑,喊她名:「盼弟。」
朱女士逢人就說喊她嬸、阿姨、堂客都行,唯獨不愛別人叫她名字。
她討厭朱盼弟這個名字。
尤其是當最厭惡的人喊出口時,心底的火一下子躥到了天靈蓋,朱女士行李一丟,裝著土特產的醃蘿蔔的玻璃瓶摔得粉碎,她抓起來就扔。
場面一度鬧得不可開交,嗓子都罵破了。
後來林海福不依不撓地纏她,為了不讓朱女士回京城,還找派出所的民警說她故意殺人。
朱女士一口氣沒上來,氣暈了。
母女倆相依為命幾十年,朱伊伊是朱女士的心頭肉,反過來也一樣,朱女士去哪朱伊伊都牽掛著。
一朝聽到她媽出了事,朱伊伊急得不可開交。
沒時間來懊惱和埋怨自己粗心大意,朱伊伊第一時間回家,匆匆收拾兩件衣服就往高鐵站跑,票都是路上訂的。
好在宣州不遠,就在臨市,高鐵四十分鐘就到。
下了高鐵站,大姨早早就在站口等著,兩年沒見朱伊伊,大姨愣是瞧了半天沒認出來。比起前年見面那會兒,朱伊伊還要年輕,皮膚白皙,眉心緊蹙,眼睛還有紅血絲,瞧著就可憐。
「伊伊丫頭,胖了些,」大姨心疼地抱了抱,「原先太瘦了,胖點好看。」
朱伊伊按壓羽絨服遮了遮肚子,沒說自己是懷孕了:「大姨,我媽現在怎麼樣?」
「還沒醒,你媽有高血壓,氣狠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我去醫院看看。」
-
醫院病房消毒水刺鼻難聞。
朱伊伊這時候已經顧不上戴口罩了,小步子奔向病床,朱女士就躺在上面,臉色有些蒼白。那麼多年了,她媽少有得這麼憔悴,朱伊伊沉默地給她掖了掖被褥。
大姨家裡有小孫女要帶,為了送朱女士來醫院,孫女被她臨時放在鄰居家,心底不安生。現在朱伊伊來了,著急忙慌地回趟家,等晚上再來。
「伊伊啊,我晚上來送飯,有什麼想吃的跟大姨說。」
「好,謝謝大姨。」
送走大姨,朱伊伊也沒閒下來,她剛問過護士,說她媽過些時候就會醒,她得去打點熱水來。住院部病房到處都是刺鼻氣味,沖的人胃部翻江倒海,朱伊伊捂著鼻子接完水,腳步匆匆地回病房。
路上險些撞到一個跑路的小男孩。
她抱著肚子躲了躲,貼著牆站穩,手機啪地一下滾落台階,骨碌碌得像個皮球,撞到一面牆才停下來。
小男孩兒自知闖禍,立馬屁顛屁顛地跑去撿起來,弱弱地道歉:「姐姐對不起。」
屏幕摔碎了大半。
這是今年新買的手機,朱伊伊心裡堵了一口啞火,想著病房裡只有朱女士一個人在,沒跟一個幾歲小孩計較,揣著手機回了病房。
忙完一切,關上病房門,耳根終於清淨下來。
朱伊伊長長地喘了口氣。
她坐在病床邊守著,趕來宣州的時候滿心焦急,注意力全部牽掛在朱女士身上。現在靜下來,才發覺自己小腿發脹。過年休假後,她沒走過多少路,今天匆匆忙忙地奔波,腿酸,頭也暈,神經睏倦。
一天之間事情接二連三,朱伊伊根本騰不出時間去深想。
現在靜下來,趴在床邊,腦子還沒轉兩下,睡意先一步襲來,眼皮越來越重地黏住,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夜幕四合。
耳邊若有似無地聽見碗筷碰撞聲,之後是護士的推車叮鈴哐啷響,幾聲交談後,病房重回寧靜。
朱伊伊撐起厚重的眼皮,抬眸,對上夾了兩根土豆絲的朱女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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