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的。」
很快院落中的人打開門,開門的是一名十來歲的男孩,很是疑惑地看了他們一行人一眼,隨後低聲問道:「有何事?」
引路男人解釋道:「幾位貴人都是長安來的,在村子裡見到你家做的稻草人覺得惟妙惟肖,便想來看看。」
院落里的孩子朝他們又打量了幾眼,才退開打開門,道:「請進吧。」
引路男人立即客客氣氣地請他們進入院內。
江岑溪抱著拂塵走在最後,進去後看到院落里放著幾個半成品稻草人,應該只是稻草人內部的基礎骨骼架子,裹上了一層稻草。
江岑溪很快走到了李承瑞的身邊,撞了撞他的手臂,小聲詢問:「你按照隨躍留給你的經驗,能看出這稻草人有什麼蹊蹺嗎?」
李承瑞還真的湊近了看了須臾,隨後又回到了她的身邊:「沒什麼,木架子裹著稻草而已,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哦……」江岑溪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也不知此刻在想些什麼。
這時賀家的家主迎了出來,很是客氣地說道:「不知貴客前來,有失遠迎,我的兒子有些愚鈍,沒有怠慢吧?」
走出來的賀家家主是一名看著很年輕的男人,應該是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紀。
民間成親早,別看他年紀尚輕,他的兒子如今也有十歲出頭了。
江岑溪打量了賀家家主一眼,不由得疑惑,這位過分正常了點。
中等身量,不胖不瘦,相貌普通沒有什麼出挑之處,也沒有醜陋的地方,說話時底氣十足,態度也謙卑客氣。
和她想像中的手藝人很是不同。
果然是她看過的怪人太多了,遇到了正常人居然也有些不適應了。
一般這種場合,都是獨孤賀去應對,此刻也是如此。
他首先回答:「我們也是在進入村子後,便覺得稻草人做得精緻,便想過來仔細瞧瞧。」
賀家家主此刻有些為難:「這是家中祖傳的手藝,概不外傳,而且還講究傳男不傳女。您瞧著我兒子愚鈍,卻也只能將手藝傳給他。」
被父親提及,還在幫忙整理院落里東西的孩子脖子瑟縮了一下,又很快恢復如常,繼續忙碌。
江岑溪在此刻道:「不知稻草人的皮膚和頭髮分別是什麼製作的?材料可否告知?」
賀家家主再次搖頭:「這便是手藝的精髓所在,您可真是一下子問到了最關鍵的事情上。」
「原來如此,我進村時看了詫異,險些以為是真人的頭髮銜接上去的。」
「這可不敢!」賀家家主連連搖頭,「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可取來做這些東西?只有那胡人歌女,才會打耳洞戴耳飾,哪裡有人願意獻出自己的頭髮來?」
「活人的的確很難求來。」江岑溪再次開口。
賀家家主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穩妥地回答她:「我聽出您話中意有所指了,可這都是我們的手藝,而非從人身上取來的。先不說可不可行,我們自己也怕。」
說著朝著自己的兒子一指:「您看他才多大,我的小兒子也才牙牙學語,哪能教他做這種事情?」
江岑溪很快笑了起來,含糊地回答:「嗯,也是您的手藝逼真,是我多想了。」
她說著,在院子裡又看了看後詢問:「我看每個稻草人都和主人長得極為相似,您都是照著做的嗎?」
「哪能讓人家一直留在我家中?我都會快速給他們畫出小像來,大致地畫出體形和特徵來。」
「哦?看來你的畫工也是了得?」
「這是我們家的入門手藝,若是您想看,我一刻鐘內即可將您畫出來。」
江岑溪不願意在外界留下自己的畫像,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了。
賀家家主也不執著,一直是客氣的模樣,卻不願意讓他們進屋看一看。
他們也沒多留,而是又一同離開了賀家。
回去的途中,江岑溪指著一處較高些的建築問:「那裡是什麼?也是人家嗎?」
引路男人對這裡也算熟悉,很快回答:「是村子裡的祠堂。」
「我能去看看嗎?」
引路男人不由得意外,這仙師怎麼有些奇怪,不著急尋人了,而是慢條斯理地到處看看。
這村子雖然信奉替身稻草人,但是沒有其他的不妥之處,用得著一直留在這裡?
他又快速地瞥了李承瑞和莫辛凡一眼,見這二位也一直跟著江岑溪閒逛,從來沒抱怨或者多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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