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剛畫了一個江岑溪。
「無人知曉,他到死都沒有說出……」獨孤賀的話語突然停頓了一瞬,又很快說道,「亡國時好像沒有安鶴眠確定死亡的消息,他在那之後失蹤了。」
江岑溪跟著說道:「估計他和時令妤、隨躍一樣逃了出來,又在二十一年前那一場十六夜的大雪後一起失蹤了。」
第80章
080
柳淞一直在跟著傾聽,他錯過了一些關鍵性的內容,一時間跟不上這些人的思路,卻也能順著他們說的東西思考下去。
他遲疑片刻後,慎重地問:「安鶴眠出生在巫術世家,他不喜歡巫術,不意味著他不會巫術。我不了解這方面的事情,巫術可能入畫?」
獨孤賀很快回答:「的確有六甲厭,這種巫術是畫出人像圖,頭朝向其人住的方位,以六壬術推算該人死絕、命絕、體絕方位時辰,取絕方之氣吸在圖像上,並且要在其心頭寫上該人的性命、生辰。[1]
「不過這種巫術和扎小人屬於同類,都是厭祝、箭刺致死的巫術,並未聽說過可以讓畫中人成妖。」
江岑溪靠著椅子,思考問題時坐姿不太規矩,怎麼舒服怎麼來,大咧咧地說道:「說起戚溶月身邊不少天才,隨躍便算是一個,安鶴眠會不會也是個天才?」
李向漁終於開口:「不是一向傳說戚溶月和安顏卿水火不容嗎?安鶴眠是安顏卿的親弟弟,怎麼能算是戚溶月身邊的人?」
獨孤賀仿佛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見其他人都看向自己,才將他知道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八卦野史也說了:「我聽聞啊……安鶴眠心悅戚溶月,到達了痴戀的程度。後來傳說安鶴眠厭世足不出戶時,也是因為戚溶月有了婚約。」
李承瑞像是聽到了自身執念的一個巨大八卦,甚至坐直了身子,跟著追問:「他喜歡亡國長公主?是為了長公主才不想活的?真沒出息。」
誰知說完這句話,執念的主人像是在嘲諷李承瑞,李承瑞不受控制的冷笑了一聲,三分淡漠三分涼薄四分去你爹的沒出息。
這一舉動十分突兀,李承瑞自己都控制不住。
這個執念雖然厭世,沒什麼求生欲似的,但是存在感很強。
在李承瑞看來,這是他經歷三個執念以來,生命力最強的一位了。
江岑溪只是隨便看了看李承瑞那分裂的樣子,沒當回事,繼續追問:「戚溶月有婚約?跟誰啊?」
獨孤賀詳細地回答:「聽聞是季景鴻將軍的親戚,屬於軍中軍師一類的角色,沒有什麼家世背景,唯獨相貌極好,才學過人。也是因為西夢國滿朝文武都懼怕戚溶月的才能,不敢讓她和大家族聯姻,這樣沒有背景的人選才是最優選擇。
「安鶴眠身後有安家,一個擅長巫術的家族,誰敢讓他們倆在一起?」
李向漁仍
舊在思考長安案子的問題,對八卦並不關心,又追問:「你們懷疑這件事和西夢國有關?」
獨孤賀跟著點頭:「實不相瞞,這一路走來,我們遇到了很多事情都間接性地和西夢有關,尤其是之前的案子,有問題的稻田種子是從黑池河傳出來的,那裡有很多西夢國的未亡人,我懷疑國中很多古怪的事情,都是西夢國的陰謀。」
「沒錯。」李承瑞也跟著說道,「我們在回來之前便商議過,等仙師辦完九天齋,我們就要去黑池河看一看了,到那時還得聖人首肯,以及父親相助。」
「這可是大事。」李向漁聽完,又是一陣惱火,「這麼大的事情,現在才告訴我?!」
也不知李承瑞是不是又被執念占據了身體,突然倨傲地回答:「為何非得告訴你不可?」
李向漁愣在當場。
莫辛凡看到這一幕驚得一哆嗦,急得汗都冒了出來,當即道:「下都督,這、這不是小將軍的本意啊!而且我們昨日才回來,見面時也匆忙,沒來得及說而已!」
柳淞居然憑藉這一幕猜測了出來:「李小將軍身體裡住著別的人?這個人是……安鶴眠?」
畢竟李承瑞一向最尊重下都督,根本不會如此對待。
李承瑞沒回答,而是看向柳淞,又很快撇開目光,似乎根本不想理這個人。
柳淞也規矩,沒有再問。
江岑溪在此時突然起身,凌空躍起,照貓畫虎地模仿了一個姿勢,問道:「這個姿勢是什麼招式嗎?」
李向漁認出來,這是女妖殺人時的姿勢。
李承瑞居然說了一個武功招式:「潛龍在淵?」
柳淞開口:「像舞姿。」
獨孤賀跟著猜測:「嫦娥飛天?」
江岑溪知道自己學不來妖女的妖嬈,她做什麼動作都因為習武多年,多少帶著點江湖氣息,不夠柔美。
她很快調整好姿勢,安排起來:「國師,你安排人快馬加鞭到洛陽打聽,長公主府上有沒有安鶴眠的美人圖。就算沒有,也要打聽她之前收藏的美人圖都有哪些,最好能夠全部帶回來。」
獨孤賀思量片刻道,有些為難:「這件事長公主未必會給老朽面子,只能進宮面聖。」
「好,可以。李承瑞畫的這幅畫你拿著,之後尋個機會,去探探這是不是安鶴眠的畫風。」
「好。」
江岑溪說著已經準備離開:「其餘人跟我去大理寺,查看屍體。」
莫辛凡則是小聲詢問:「這次我跟著國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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