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隨便？」

「想出更好的，再換名字？」

「也好。」

這天，兩人一同照顧小橘，又陪著玩了一整日，連晚膳都擺到寢室之中來用。

沈遙見小橘太小，便將其放到床上與自己同眠，宋衍順勢跟了上來。

小橘精氣神十足，撒歡兒地在兩人與隆起的被褥之間鑽過來，又鑽過去，撲騰了許久。

忽然，沈遙發現了這隻小貓的不同，「誒，它這隻爪竟只有三個指頭。」

「看起來是天生的。」

宋衍一手撐著頭，感受到沈遙渾身散發著一股柔和，隨著笑道：「將來你做了母親，或許也是這般。」

捏著小橘爪子的沈遙撩眼看過去，這是他第二次提起生孩子。

宋衍看著她瞳孔中的神色變換，忽而撫額一笑，「別多想。」

他喜歡她這副單純天真，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不再是高高在上，永遠走在他的前方，令他遙不可及。

心底一動，他伸手想要揉揉她發頂。

沈遙還在沉思中沒有回神，見那隻手來，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

宋衍的手停在空中，不過他並未多言，眼皮弱不可見地跳了一下，最後收回手，「是我太著急。」

「……不。」沈遙想要解釋。

她知曉，身為妻子，她不應如此。

可她就是這般矯情，意識深處似乎在隱隱抗拒，還是什麼也沒說，只道了一聲「抱歉」。

宋衍搖頭，不想要她說抱歉，神情還是這般溫柔。

兩人之間短暫的齟齬很快被忽略，見他神色如常，沈遙也漸漸放下心中巨石，繼續逗弄那隔著被褥，啃她腳趾的小橘。

沒想到這一玩便是極晚，夫君竟困得直接合衣睡了過去，也是許久後，她轉過頭才發覺。

沈遙盯著他燭光下柔和的臉，心軟沒將他趕走。

宋衍第一次留在了此地過夜，睡在了床的外側。

沈遙想著剛才的事，起身輕手輕腳地幫他脫去了鞋履，算是履行了作為妻子的一點點職責。

而後……

而後便沒了更多。

可是燈在床外，夫君身材高大地擋在床邊，把她出去的路堵死了。

沈遙坐在床上鑽研，即便從床腳走，若她熄了燈回來，定會碰到他，將他吵醒。

罷了，由燈亮著吧。

小橘主動鑽到她懷中，發出咕嚕聲響。

本以為身旁躺了個男人會難以入眠，卻沒想到很快便睡了去。

只她不知，在呼吸逐漸平穩後，身旁的人睜開雙眼，撐起身子，借著拔步床外的燭光，一直盯著她看。

他轉頭看看自己被隨意擺在地上的鞋履，彎腰理了下，和她的鞋整齊貼合排列。

又直起身看著鑽在她懷中安睡的貓兒，正趴在她身前的柔軟之上，叫人嫉妒。

還好這是一隻母貓。

兩人之間隔著距離，界限分明，不碰觸他衣擺絲毫，他無奈搖搖頭，將視線又落回她在黃光下被暈染的臉。

諾諾……阿姐……

阿姐……諾諾……

他一邊在心中低語著，一邊咧開嘴微笑起來。目光流轉間，發現她枕頭下露出一角，是塊白色的衣料子。

宋衍伸手小心翼翼將其抽出，一看，這才發現是她忘記收起來的剛穿過的小衣，上面還帶著她的體香。

他渾身一僵，眼眸逐漸加深，將那件小衣塞進懷中藏好。

第5章

一大清早，毛茸茸軟綿綿的一小隻踩到沈遙臉上，沈遙被坐醒了。她睜開眼睛，對這樣的無禮舉動並不抗拒。

而身旁也已空蕩，床鋪上帶著些許冰涼。

沈遙沒找到昨日脫下的小衣，便想著是婆子拿去洗了。

可待晚上婆子將洗好晾乾的衣物都整齊放入櫃中，沈遙翻找了許久也沒找到。

她因著那小衣上獨一無二的繡工，甚是喜歡。

「奇怪。」

錦書正為沈遙在房中換上安神香，聽到她的嘟囔聲，「夫人是要尋什麼嗎？夫人尊貴著，讓奴婢來便好。」

「嗯。」沈遙坐回床榻，「我那件繡了玉蘭的小衣呢？怎麼找不到了？」

錦書一時愣怔，跑到櫃前翻找許久，竟也沒找到。

她同樣一頭霧水，猜測：「許是婆子不小心給洗丟了？明兒奴婢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