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奪阿姐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20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楚繡垂眸,福身道:「夫人不是想知道剛才那小丫鬟為何被杖責嗎?」

沈遙不解:「什麼?」

楚繡說:「因為那小丫鬟今晨沒有扔掉夫人的藥渣,那杖刑是爺親自下的。夫人身為掌管內院的主母,連下人的刑罰都被爺瞞著。」

「你覺得我會信你?」

「信不信當然任憑夫人。可以夫人的聰慧,必定能看出疑點。不過沒將藥渣扔掉罷了,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沈遙沒有說話,楚繡輕描淡寫道:「看來,爺對夫人,隱瞞了不少事兒啊。」

雖盛夏悶熱,卻陰雲密布,不見絲毫陽光,熱浪捲走空氣,有些窒息。

沈遙看著身為下人的楚繡,冷道:「你覺得我在乎嗎?」

「楚繡,無論如何,我都是夫人,而你只是個丫鬟。」

楚繡一怔,死死咬著唇,帶著怨氣盯著她。

她還未說話,追上來的錦書忽然提高了嗓音,怒道:「楚繡!你剛才在胡說些甚!別忘了自己身份!若是讓姑爺知曉你口中的瘋話,你可知後果?」

滿是怨氣的楚繡聽到時爺名號後,才忽然回過神,意識到剛才自己腦袋竟不清醒,發了昏。

她將視線從錦書臉上轉到沈遙身上。

這位身著錦緞,頭戴金簪的夫人,身子不似她們這些弓腰駝背的奴婢,永遠站得最直,用著最好的霜膏,那雙從不做活的柔荑,上面的肌膚細膩到彈指可破。

遠處再次傳來一聲朱氏的驚呼,楚繡內心似浪潮翻滾,強裝鎮定地行禮,道了一聲「夫人恕罪」,便往聲音方向奔去。

錦書不滿地看著楚繡匆匆離去的背影,諷道:「這丫鬟真是越來越沒規矩,夫人還未准許,便擅自跑了。」

「罷了。」

「夫人啊……」錦書氣不打一處來,想叫沈遙責罰楚繡,可轉頭看向她時,話語瞬間哽住。

沈遙目光帶著審視,微微眯眼,盯著錦書面上神情,似能看破一切心虛。

「錦書,你不知麼?」

「……不知什麼?」錦書低下頭不敢直視沈遙視線,心跳如雷。

「不久前在這兒,那丫鬟被罰的原因,沒處理的藥渣,還有時衍瞞著我的事兒。」

錦書一直垂著腦袋,瞪大了雙眼,猛地搖頭,「夫人!那都是楚繡因她娘,惱羞成怒故意說些個瘋話,來誆騙夫人,目的就是離間夫人與姑爺啊,夫人怎能相信那等賤婢的話?」

沈遙一直沉默,錦書等了許久不聞聲音,立刻抬頭,看回沈遙,舉起三指,「奴婢發誓,奴婢所言絕無一絲弄虛作假,若違此誓,奴婢必遭……」

「行了。」沈遙打斷錦書的話,伸手將她舉起的手輕輕壓下,「多大點兒事兒,這麼緊張,至於麼?」

「時衍平日待我如何,難不成我還得從他人口中聽來?」

「夫人?」錦書吃不准沈遙心思,可見她不再多問,鬆了口氣。

「時衍今日何時歸?你可知曉?」沈遙轉身挪步,一邊隨意聊起。

錦書弓腰跟隨,低著頭恭道:「具體的時辰,奴婢不知,不過姑爺今晨離開時,提過會早些歸家。」

沈遙回到寢室後,便說自己疲憊,用熱水隨意擦身,打發了錦書,一人留於房中小憩。

待錦書離去,沈遙從榻上睜眼,轉身至淨室,翻窗悄悄離開屋子,重新往後罩房去。

沈遙動靜不大,一路上也未遇到灑掃的僕婦,一路順利到了後罩房,順著屋子的窗縫一間間看去,最後找到了那被罰的丫鬟。

她輕輕推開那間屋子的門,一股濃濃血腥,連帶著失禁的味道飄來,小丫鬟趴在床上閉著眼睛重重喘息,雙唇發白,滿臉通紅,呼吸愈發微弱,可好在沒死。

聽到沈遙的動靜,她吃力地睜開雙眼,見來人後一驚,動了動手指,卻沒力爬起。

沈遙壓了壓她手,「行了,趴著別動。」

「多、多謝、謝、夫人。」

沈遙看著她身上還未清理的血跡,溫聲問:「你叫什麼?」

「蔓、蔓兒。」蔓兒有氣無力,細若蚊音,似乎這幾句話已經耗費了所有。

沈遙感到這屋子極為悶熱,似蒸籠一般。

一邊猶豫著,一邊環視一周後,靠近她幾分,「我來,是有事兒想問你,你無需說話,只需點頭,或是搖頭。」

蔓兒半眯著眼睛,帶著畏懼,不解地等待。

沈遙單刀直入問:「你此次受罰,可是因為沒有處理乾淨藥渣?」

蔓兒神色變換,躲開沈遙視線,垂下眸子不敢說話,不知在思考什麼。

沈遙溫聲笑道:「你的傷很嚴重,看起來又發了熱,下人通常用不得郎中,也不會得賜藥,但若你如實回答我,我便派郎中來與你治傷。」

蔓兒一怔,瞥了一眼沈遙,最後又垂眸搖搖頭,算是回了她問題。

沈遙沉吟不語,片刻後,又問:「這杖刑,可是時衍親下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