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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得愈發緊,沈遙被勒得蹙眉,抓著他肩膀往外推,「時衍,你放開我。」

他搖頭,更用上了幾成力,好似要將人拆吞入腹一般。

沈遙頓時無語,最後拍了拍他脊背安撫:「你弄疼我了,你先放開,我不走。」

聞聲,他猶豫片刻後才鬆開雙手,抬起頭,漆黑的瞳孔在燭光下竟沒反射出一絲光亮。

沈遙重新喘過氣後,扭頭看他這副滿是死氣的模樣,像一直受了傷的

小獸,警惕又脆弱。

她心軟了。

她垂眸,取出藥膏,將其輕輕抹到宋衍傷處打旋,嘆了口氣,「時衍,從我醒來,忘記一切後,你為我做的一切,對我多好,我並非看不到。我一直以為,感到不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因為身為一個得了離魂症的瘋女人,作為夫君的你,是我唯一的支柱與依靠。卻沒想到,原來你比我更加不安。你說你傻不傻?」

宋衍「嗯」了一聲,耷拉著腦袋,聲音很低,「你信我嗎?」

沈遙不知為何,越看他,越覺得他模樣可憐,「我願意相信你的。」

她說的不是「我相信你」,而是加了「願意」二字。

不過這也夠了。

最起碼,這齣苦肉計讓沈遙偏心到他身上,被寧梓謙那小子以下犯上揍一頓,也挺值。

屋外夏日的蟬鳴與蛙鳴交替著,躍入耳蝸,慢慢平靜下原本的兵荒馬亂。

沈遙將帶血的帕子用熱水洗淨後,看向他身子,「你身上的傷呢?我看你身上也被打了不少下。」

「嗯。」宋衍臉不紅,心不跳,眼神帶了些病態地斜瞟著她。

他利索地解開身上的系帶,將自己剝了個乾淨,只留下一條褻褲。

沈遙垂眸看去,沒有什麼血跡,都是些個淤青。

「背上呢?」

「沒有,就前面。」

她一邊塗著藥膏,一邊欣賞著男子的身軀,忽然口乾舌燥,頭昏腦脹起來。

「說你是繡花枕頭還真是,這一身腱子肉都白練了。連我都打了那人好幾下,你怎的就光上去挨揍了呢?」

努力散發雄性氣息的宋衍聽到這話一哽,沉默。

沈遙乜他一眼,沒忍住笑了出來,手上力道沒用好,重重一壓,宋衍疼得低喊了一聲。

他青著臉,一灘爛泥坐躺在那兒,嗓音啞啞的,「阿姐,我沒被人打死,倒是要死在你手中。」

沈遙無奈,笑著用手指颳了一下他的喉結,沒想到把他整個人弄僵住了。

她笑得花枝亂顫起來,「怎麼了?跟個木頭似的。」

宋衍半眯著眼,咬牙,「男人的喉結別亂碰。」

沈遙揶揄,「怎麼?弟弟的喉結也不能碰啊,明明還是個小少年。」

「不小。」宋衍紅著耳朵扭開臉,別了下身子,不讓她隨意亂摸。

沈遙不知為何,平日裡見多了他正經又翩翩君子模樣。

此刻好不容易露出另一面,就是想逗逗他。她終於明白,為何夫君有時如此愛逗弄勾搭自己,原來看著對方無措,確實蠻有意思的。

於是她笑著又伸手摸了一下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你的喉結真的很好看,這種凸起的,很明顯的。看著就讓人想捏。」

宋衍沉默,眸子顏色更深了。

他轉過頭,勾起唇角,「事不過三,阿姐。少年變男人,只一瞬即可。」

沈遙聽懂了他言後之意,視線往下去,彈指間便收回了笑容。

她其實第二次見這樣的場景,事到如今還依然覺得很神奇。

這就是話本上所形容的……忽大忽小,忽長忽短。

奇哉!怪哉!

沈遙就是個紙老虎,玩兒不過,最後只能尷尬道:「呀……你今天居然穿褻褲了。」

宋衍:「???」

他深呼吸著,努力淡定下來,陡然沈遙發現耳根子同樣通紅。

於是暗自竊喜,又故作冷淡道:「不想看我穿褻褲?」

沈遙笑得很勉強,「還行吧,我很開明的。」

宋衍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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