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感受著上方傳來的雄性氣息,腰上的手很燙,似乎有蒲公英種子順著被摩擦的皮肉處發了芽,順著血液鑽進心裡。
她壓制住亂跳的心,「哦,許久沒見你了,我也沒有刻意等你,只是今日白天睡得多了些。」
宋衍含笑嗯了一聲,起身將她放開,手收回袖下摩挲著。
沈遙得了自由,坐正後也不再繼續亂動了,兩人忽然一時無話,只是盯著正前方明亮的蠟燭,一動不動。
宋衍忽然有些頭疼,他想要試探一番那白鶴荷包,究竟是不是沈遙放在暗格中的,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說:「書院又到驗書的時候了。」
先寒暄一番,再慢慢試探,或許比較好。
宋衍看了一眼在窗台睡覺的小橘,如今已經成了一隻小胖貓,在靜謐的晚光下打著呼嚕,讓人感到極度舒適。
「這些時日,可有帶著小橘去外院玩兒?」
沈遙沒有回答,扭頭看了他一眼,「時衍,你為何要混淆廣玉蘭與梨花樹來騙我?」
宋衍腦子轟得一聲,整個人僵住,瞳孔瞬間放大,連思考都停滯下來。
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直接脫口戳破。
第25章
沈遙預想過許多種夫君的解釋,卻沒想到,他聽到這個問題後的選擇和南風一樣,是遁逃。
果真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主子,才有什麼樣的下人。
全體秉持著遇事就跑的傳統。
當時夫君一言不發,定定看著自己許久,在沉默到她想抓耳撓腮時,南風突然來敲了寢室的房門,道有要事。
夫君整個人倏然就像被針戳破的豆汁泡泡,迅猛起身彈開,窗台上睡覺的貓兒受了驚,炸毛起身,幾步跳至床上的被褥中。
他低著頭留下句:「看起來有要事,忙完後,我與諾諾解釋。」
沈遙斜躺上美人榻,拿過一旁團扇輕扇著,清冽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沒有挪開,心裡堵了一口氣。
宋衍承受不住她的視線與盤問,最後摸著鼻子離開了。
沈遙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和空蕩下來的房間,冷笑一聲抿唇。
錦書入屋內伺候沈遙洗漱時,想到當初說時府沒有種過梨花的也是錦書,一時間看這丫鬟也頓時惱起來,「當初騙我梨花一事,究竟為何?」
錦書抬頭看向她嚴肅的神情,手一抖,銅盆直接「咣
當「一聲掉落在地,不假思索跪下道:「夫人,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沈遙沉默後又道:「你究竟是時府的人,還是我的陪嫁,怎的心向著外面?」
「夫人!饒恕奴婢吧!」錦書自然不敢說宋衍對自己的命令,更不敢說出真相,心急之下,只能哭了出來,金豆子大顆大顆往下掉。
沈遙無奈扭開頭不看她,最後說:「你下去,換個人來伺候,這段日子你不用伺候我了。」
錦書哭得更大聲了,可沈遙這次卻鐵了心腸,她無奈也只能離開。
這個和夫君同流合污的小混蛋,小叛徒。
夫君此人,說寵她時,是真的寵,卻也叫人真是琢磨不透。
只是她沒想到,這次夫君一走,便是兩月不歸,連封書信都沒有。
……
長安城寧府。
寧梓謙萬萬沒想到,他回家一路都在為與宋衍作戰而分別想出上中下三策,可還沒能來得及實施,便被他爹給關了起來。
阿栗帶著廚子剛做好的飯菜入屋,便聽到一破風之聲襲來,他側身熟捻避開被扔過來的枕頭,緊接著是寧梓謙暴躁的聲音:「我說了!我不吃!不讓我出去,我就絕食,死在寧家!阿栗你這個叛徒,虧得本公子往日對你如此好!你竟背叛於我!」
阿栗無奈上前,將一盤雞翅與青菜一一擺好,看著背對著自己,正在面壁的公子,「公子啊,你要對抗的可是當今聖上,小的也是擔憂你衝動之下,害了自己不說,還害了寧家,那可如何是好。」
見寧梓謙不說話,阿栗一番猶疑,還是告訴他:「況且,就算小的不說,老爺也都知道公子做了些甚。」
「公子回來當天,聖上便派了人,來敲打了老爺一番。這事兒啊,說輕了,就是池塘里翻騰兩下,說重了,那可是謀逆。」
寧梓謙這才轉過身,吃驚之餘,朝著阿栗遞去幾個眼刀子,「他娘的,真夠卑鄙!我諾如今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怎能坐以待斃!」
阿栗斟上茶,推至他跟前,「公子,就算寧家再有錢,也只是商賈之家,想要對抗皇權,談何容易?人家動動手,咱們就灰飛煙滅了。」
「哼,我不信那臭小子如此恩將仇報,你可別忘了咱們寧家當初的功勳。」
阿栗長嘆,「公子,雖說小的沒讀過書,不懂朝堂之事,可當初聖上為立穩腳跟,屠了多少氏族,你忘了啊。」
寧梓謙不說話,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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