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梓謙低頭連續啐了宋衍幾聲「卑鄙」,「無恥」,「陰險」,「狗賊」。
他就算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這採花大盜的由頭,只得乾巴巴道:「誒,我真不是!我只是、只是善於翻牆爬窗掩藏……唉,算了。」
他拍了拍自己嘴,又嘲諷了自己一聲「笨嘴」。
「那要不做朋友,做朋友總行了吧?」
「朋友。」沈遙低喃一聲。
她在這小鎮生活這麼多年,身邊竟真的無一朋友。曾經與自己還算聊得來的葉靈,也不知搬去了何地。
而她的身邊,只有夫君一人。
沈遙從未見過寧梓謙這麼有意思的人,抿唇一笑,「行了,我看你確實不像真的壞人,對我也無惡意,若是做朋友,也不是不行。」
「真的嗎?那太好了!」寧梓謙整個人興奮幾乎要原地蹦躂起來。
他不知道宋衍那臭小子對沈遙做了什麼,得人此般信任,可好在沈遙不再抗拒自己的靠近,這是好事。
沈遙又狐疑:「寧梓謙,既然你之前如此熟知我,為何卻與我夫君相處不佳呢?」
寧梓謙一哽,他不是個很會說謊的人,可此時若是開口說她與真相,怕是朋友都沒得做了。畢竟他雖腦子笨,卻也看出,這宋衍洗腦人的功夫可謂爐火純青。
「有些事兒,我沒法明說。」
沈遙沒有繼續問他,只是眼神極為怪異。
「那你與我說說,關於我的事兒,你都知道些什麼。」
提到此處,寧梓謙可是來了勁兒,一張嘴開始叨叨起來,「誒,這多了去了。你喜歡烤雞腿,曾經醉香居停業一陣子,你嘴發饞,竟私下趁夜色潛入那鋪子中。」
他捧腹大笑起來,「你最後沒找到雞腿,後來問我,簡直笑死我了。你可不找不到雞腿,人家鋪子都停業了,之前的雞腿,都是廚子現做的。」
「啊?」沈遙不敢相信自己是個如此蠢笨之人。
寧梓謙又繼續笑著說:「還有,你最喜歡糖人,還喜歡喝酒,每次都要喝烈酒,經常在酒中加兩顆梅子。酒量奇差無比,竟然還喜歡喝酒!」
沈遙:「……」
「你加梅子還必須是兩顆,多一顆,少一顆都不願意,不如你意,你就要生氣,可難伺候了。啊,對了,你還頗愛男\色,最愛看那些個伶人露著上半身給你唱曲兒……」
沈遙拿起案上的書就往寧梓謙頭上拍去,「閉嘴吧你!」
寧梓謙沒有躲,只是捂著頭一臉不解,「怎麼了諾諾?」
沈遙還是第一次這般無語,「你多大了?」
「二十二。」
「成親沒?」
「……沒。」
沈遙翻了個白眼,「就你這張破嘴,活該娶不到媳婦兒。」
寧梓謙更是不解了,撓著頭,想說自己本來娶到沈遙這個媳婦了,誰知那宋衍狗賊橫刀奪愛。
他想了想,最後又還是閉了嘴。
將人趕走後,沈遙坐在窗邊,一直思考著寧梓謙說過的話。他後來還說了許多自己的喜好,都對上了。
他不像個是會說謊的人,這人腦子缺了根筋,雖然總是氣人,卻是個單純的性子。
這樣的人,竟然是採花大盜。
這夜夫君遣人來告知會晚歸,沈遙在錦書的伺候下先入淨室沐浴。
一瓢瓢的熱水自上而下澆過她的肩,淨室內冒著白色的熱氣,她撥弄著水面上的花瓣,看著其中倒映著自己的面龐。
當第八次瞥向錦書時,她終於出聲了,「錦書,問你個問題。」
錦書繼續著手中的動作,恭道:「夫人請講。」
沈遙想了想,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友。」
錦書一頓,看向沈遙,抿著唇,見人不說話了,立馬
又問:「嗯,夫人的朋友怎麼了?」
沈遙垂眸蹙眉,思索著應該如何說起,「我這個朋友已經成親了,與夫君相處……還可以。只是總有另一個外男,時常翻牆來尋我這個朋友……」
「啊!夫人你情夫?」錦書驚得瓢掉入水中,濺起水花掉落地上,水面不安地晃動起來。
沈遙瞪大了眼睛,「你瞎說!是我朋友!況且,他們也沒做任何出閣之事。」
錦書一言難盡,最後咽了口口水,點頭道:「是,夫人的朋友,然後呢?」
沈遙長嘆一聲,「這個外男,是個採花大盜,可對我朋友卻是極好,以禮相待,又極為了解我朋友,所有的喜好皆一一知曉。你說,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錦書拿過一旁的帕子,柔和地擦拭著沈遙嬌嫩的肌膚,想了想,猶豫道:「……姘、姘頭?」
沈遙猛地扭頭看向她,又搖搖頭,「不可能!」
錦書咬唇,「夫人啊,你……不是,你朋友,得好好勸勸。這內宅婦人,若是私自接觸外男被人發現了,可是要浸豬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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