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和他之前預想的不太一樣，但是……

莫德里奇長長舒了一口氣，重新掛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把禮物遞了出去，「瓦西里，生日快樂！」

「你十九歲了，也已經取得了很多球員——包括我自己——在十九歲時都沒有取得的成就。。」

「很遺憾我缺席了你以前的十八個生日，但是希望我能有機會和你一起慶祝以後的很多很多個生日。」

「我想要看著你越來越好，直至攀登上足球世界的頂峰。」

這是莫德里奇準備許久的話，每一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因此哪怕此時情緒激盪也說得十分順暢。

瓦西里粲然一笑，然後糾正他，「不是我，是我們。」

「盧卡，是我們。」

「我們一起越來越好，一起攀登上足球世界的頂峰！」

我們……這個概念，讓莫德里奇的心默默顫了一下。

無論剛剛的親密接觸是有心還是無意，無論他和瓦西里的關係將走向何方，他們都會是「我們」。

至少在這個概念上，他們永遠都是一體的。

瓦西里拆開了禮物。

禮物盒裡，是一塊包裝精美的勞力士綠水鬼。

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莫德里奇喜歡手錶，也喜歡給人送表。

可惜，瓦西里看著喜歡的人送的禮物，本能地撅了噘嘴，「我還是更喜歡小天才……不過既然是盧卡送的，我都喜歡！！」

小天才……那是什麼玩意兒？？

聽你這意思，我送你勞力士還委屈你了？！

莫德里奇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不過，瓦西里感慨完了，就切換成了正常表情。

少年站起身來，把兩隻手臂環繞在莫德里奇脖頸上，認真注視著對方，「謝謝你的禮物，盧卡。」

「我很喜歡。」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要是你能把自己送給我，我就更喜歡了！

當然，只要瓦西裡頭腦沒毛病，這最後一句話是怎麼都不會說出口的。

這樣的親密程度，其實作為隊友來說已經有點過了。

但是和剛剛那個似是而非的吻比起來，卻又什麼都不算了。

莫德里奇有些彆扭地錯開了眼，狠心把瓦西里的爪子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吧。」

「今天大家都會幫你慶祝生日的。」

「你能要到一堆的禮物呢！」

「哇哦——！」瓦西里眨了眨眼，嘿嘿一笑，「我有預感，這絕對會個美妙的生日的！」

這確實是個美妙的生日。

瓦西里收拾妥當出門的時候，一路上被隊友們拍頭拍背拍屁股，拍了一路。

「生日快樂，瓦西里！」科瓦契奇第一個給小夥伴送上祝福，瓦西里笑嘻嘻地和他擊掌。

「十九歲了啊……青春真好！」曼朱基奇擠眉弄眼，換來的是瓦西里的一聲傲嬌的輕哼，「怎麼，你嫉妒我年輕啊？」

只有效力於巴薩的拉基蒂奇最一本正經。

慷慨地為瓦西里讓出七號的巴薩中場走到少年面前，一本正經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祝賀你長大了一歲，瓦西里。」

「以後的德比，我們怕是要更加小心了。」

瓦西里想了想，回了一句，「至少在克羅埃西亞，你可以更加放心了。」

拉基蒂奇啞然失笑。

今天的訓練一切照舊。

但是午餐結束的時候，後勤團隊推出了一個精美的翻糖蛋糕！

蛋糕明顯是精心製作的。

綠色的足球場作為底座，其上是一顆惟妙惟肖的黑白足球，旁邊還有一個身披克羅埃西亞七號球衣的金髮小人在踢球。

瓦西里一看就喜歡上了！

甚至還沒有吹蠟燭，瓦西里已經拿手撥弄了兩下蛋糕上的小糖人，一邊撥弄一邊傻笑。

按照瓦西里的場上表現來說，已經是絕對的克羅埃西亞前場核心。可瓦西里在場下時常流露出的幼稚模樣，又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大家，眼前人還是個剛滿十九歲的少年。

此時，小隊友孩子氣的舉動，便引得一眾按年紀來算都是他大哥哥的隊友相視一笑，心頭更添溺愛。

等到瓦西里玩得差不多了，達利奇率先走了上來。

克羅埃西亞主帥給了瓦西里一個擁抱，然後深深打量著這麼個半個賽季也以來已經給他帶來了無數驚喜，也在他的隊伍里扮演了越來越重要的角色的小弟子。

瓦西里被先生看了一會，然後臭屁地揚起了腦袋，「怎麼樣？先生是不是特別、特別、特別為我驕傲？」

達利奇啞然失笑，然後抬手揉了揉瓦西里的小腦袋。

「沒錯，先生特別、特別、特別為你驕傲。」克羅埃西亞主帥語帶笑意，讚揚之情卻表露無疑。

本以為會被削上一頓的瓦西里，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達利奇很滿意於成功嚇到了小弟子，頓了頓才接著往下說，「先生很高興你是我的弟子，也很高興克羅埃西亞有你。」

「瓦西里，生日快樂，你正在最好的年齡。」

「只要看到你，我就覺得我們的前途一片光明。」

在座的各位克羅埃西亞國腳，聞言紛紛點頭。

十九歲啊……正是他們做夢都想回去的年齡。

這一批的國家隊主力都已經走到了職業生涯的中後期，只除了異軍突起的瓦西里。

看到這個小兄弟整日在隊裡耍寶，大家都覺得年輕了幾歲不說，甚至隱約看到了多年以後，瓦西裡帶領格子軍團繼續前行的模樣。

只不知道十年之後，如果克羅埃西亞國家隊的領頭羊還像這樣嘴上沒個門把，已經坐在電視機前的他們會不會還要跟著頭疼？

瓦西里被誇了，先是洋洋得意地挺起了胸膛，接著卻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用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