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大得驚起整座東宮,姜樾之見屋外匯聚越來越多的人,厲聲道:「關門!」
眾人不知所以時,一道身影飛速上前,關上了門。
透過門縫,瞧見了她狼狽的模樣,卻依然揚著脖頸,一如既往的傲氣。
在那道身影衝上前時,短暫的缺氧讓她視線有些模糊,那身形十分熟悉,她不禁動了動手指。
可就在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她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
是張陌生的臉。
心又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今夜太子憤怒地拋下太子妃,明日便會傳得沸沸揚揚。皇宮內外,甚至朝堂坊間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寢屋門前,站著一人,從人多到人散盡,一直站在陰影里,一時讓人難以察覺。
「枝枝,我會一直守著你——」
第97章 施威「殿下去別處吧,您定不想受這個……
朝陽破曉,春風帶著濕潤潤的味道從支摘窗外透進來,輕輕地吹拂著一切。
也吹拂著坐在梳妝鏡她的發梢,墨發如雲,傾瀉而下。洗去浮華,一張清麗的臉微微斂著眉。
「娘娘可是有些冷了,奴婢去將窗關上。」
姜樾之伸手阻止:「不必了,讓光透些進來也好,快些梳妝吧,莫要耽誤了時辰。」
竹瀝看著她面上全無新婚的喜悅,加之昨夜又與太子鬧了不愉快。剛到東宮便惹了主人不快,往後的日子該會有多難過。
「娘子,您又何苦激怒太子殿下呢。外頭多少雙眼睛盯著您,昨夜又出了這種事,底下人慣會見風使舵,奴婢害怕日後會有人怠慢您。」
姜樾之:「我原本也沒想這麼做,就是……」
她忽然止住了話,竹瀝不由得看向她:「就是什麼?」
「就是看到太子的臉,就來氣,一時沒忍住罷了。」
竹瀝被她的話逗笑:「娘娘同殿下向來如此,三兩句便會起衝突。日後可不能這樣了,昨夜可把殿下氣得不輕。」
姜樾之斂眸:「昨夜殿下是宿在何處的?」
竹瀝一噎,難為情開口:「宿在風荷居楚側妃那。」
並不怎麼出乎意料的答案,姜樾之點了點頭:「殿下姬妾不多,楚側妃同他有自小的情誼,給風荷居送去些賞賜。」
「是。」
待梳妝打扮完畢後來到前廳,兩位妾室早已恭候多時。
今日是太子妃第一日入主東宮,按照祖制底下妾室都要來給主母請安。
「妾身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金安。」
姜樾之身著胭脂紅雲錦大袖衫,隨意地揮了揮手:「起身吧。」
楚千瓷起身時身形不穩,身後的冰荔暗自扶了扶她。
姜樾之看在眼裡道:「楚側妃身子不適?」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紛紛噤聲。誰不知道昨夜大婚,太子拋下太子妃去了風荷居,楚側妃這哪是身子不適。分明就是昨夜承寵得厲害,還未緩過來罷了。
方司閨不由得蹙了蹙眉,不是說這太子妃是青樓常客,這種道理她居然會不知?難不成是故意給側妃難堪。
楚千瓷抬眸望了她一眼:「多謝娘娘關心,妾身無礙。」
昨夜她本都打算歇下了,
可太子氣勢洶洶地闖進屋,借著酒勁拉著她便做那事。沒有絲毫留情,發泄著怒火。她原本想要推開,她不喜歡這樣的太子。
可聽到太子口中一句又一句的姜樾之,又不自覺將他抱得更緊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她失去了他。或許偷來的感情到底是虛無的,總有一天會物歸原主。她只是希望,這一天來的慢一些。
姜樾之淡淡開口:「侍奉殿下辛苦,楚側妃若是身子不爽,這請安就免了罷。」
姜樾之突然發難,打得人措手不及。
楚千瓷跪下:「妾身不敢,妾身怎敢對娘娘不敬。」
慧良娣看著這兩尊大佛爭鬥,如今好似輪到她站隊了:「楚側妃不是這個意思,太子妃娘娘息怒。」
楚千瓷入宮這幾月,慧良娣便如同被打入冷宮一般。於是她下定決心要去籠絡,可對方並不買帳。
太子妃入宮,很明顯不得太子寵愛,是個明眼人都知道該站在誰那邊。
姜樾之發出一聲輕哧:「本宮並未說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在怕什麼?」
怕什麼?還不是怕你昨夜獨守空閨,將滿腔怒火撒在她們這些姬妾身上麼。
「都起來吧,身子不利索還老是下跪作甚。」
楚千瓷起身,坐回軟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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