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權利是她自己的。

「你怎麼回來了？」她的聲音沙啞，透著無助，明顯是偷偷哭卻不小心被發現。

嵇星奕走上前將她摟進懷裡，滿帶憐惜的吻落在她的小腹上，「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不要怪你媽媽……」

那一刻，眼淚洶湧決堤，再冷硬的心腸都要融化。

夜色漸漸濃稠起來，像一層層染了墨色的紗，披在身上。

發生事故的員工家屬在他們離開醫院前匆忙趕來，男人牽著孩子，跟臨走前再看員工的他們相遇。

小女孩坐在爸爸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嵇星奕的腳步頓住，孩子被父親嚇唬，如果繼續大哭，媽媽就不會好，醫生不會救媽媽。

小女孩不敢發出聲音，嗚咽著偷偷流淚，抓著爸爸的衣服，一雙大眼睛難受得通紅，怯生生的沒有安全感。

員工丈夫心疼孩子，把女兒用衣服包裹起來放在懷裡，像一隻可愛可憐的小松鼠，小寶寶乖乖仰頭看著自己的爸爸，「巴巴，寶寶乖乖，媽媽好好。」

還是會說疊字的年齡，嵇星奕的腳步一頓，心尖顫了顫。

小朋友見兩個長得好看的叔叔阿姨在和爸爸說話，她伸出像花骨朵一樣柔軟的小手。

媽媽也很漂亮，和這個姐姐一樣。

「真的十分感謝你們，能幫我抱一下小孩子嗎？我的車剛有人打電話叫我挪。」

徐芷薇睜大眼睛，那柔若無骨的小傢伙就這麼水靈靈地跑到自己懷裡。

「我來抱著。」嵇星奕怕孩子太重，伸手要接過，卻被徐芷薇以他不會抱孩子拒絕，他悵然若失的看著這個小寶貝。

但雙手還是伸出，托在孩子的腳上，希望這樣能夠減輕小朋友帶給她的重量。

「重不重？」

她搖頭。

嵇星奕發出感慨，「她好軟，也好乖，是個很漂亮的小寶貝。」

徐芷薇沒有接話，垂眸看，孩子一點也不怕生，仰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麼看著他們，天真無邪的對著他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