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愣。
宛寧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地看向謝玦,謝玦只是看著李畫師。
六公主急忙問:「什麼意思!這不是假的嗎?」
李畫師皺眉:「公主何出此言?這實乃雲水居士的真跡啊!看著落筆,看這畫風……」
「這分明就是假的!你怎能胡說!」六公主哪裡還有耐心聽他一一講解,惱怒道,「你是不是故意說是真的,你怕公爺是嗎!」
「小六。」太妃溫柔的聲音喚了一聲。
六公主猛然驚醒一般,看向太妃,目光偏移,看到謝玦瑰偉的身姿,他明明沒有抬眼,目光也未曾落在她身上,可她就是無端打了個寒顫。
「表兄,卿洛不是那個意思。」六公主慌張解釋。
李畫師見六公主安靜下來,他正色道:「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這的確是雲水居士的真跡,只是……」
六公主聽他話鋒一轉,眼睛又是一亮:「只是如何?」
只是這墨跡看上去,倒像是新畫之作,聽聞這釋迦摩尼佛像圖乃是雲水居士一年前所畫……」
「看吧!」六公主大喝一聲,底氣十足,「就是假的!就是宛寧臨摹的!只不過她畫技了得罷了!」她惱恨地咬牙。
「非也,非也。」李畫師又道。
六公主煩躁地皺眉,恨不得把他的嘴縫起來:「又非也?」
李畫師道:「墨跡雖是新的,但畫卻也是真的,這印章也是真的。」
「印章明明是拓印的!」
李畫師文人風骨,感受到了被否定的羞辱,擲地有聲:「公主怎可如此誹謗大師之作,若是公主不信微臣之言,可召集宮廷所有畫師,共同鑑賞。」
事已至此,太妃開口道:「不必了,你退下吧。」
她反倒鬆了一口氣,起先不過是不願下六公主的體面,但也沒想真的遷怒宛寧,畢竟打狗看主人,宛寧到底是定國公府的客人。
「祖母……」六公主還不依不饒。
謝玦蓋上了杯蓋,六公主的話音戛然而止,怔怔看向謝玦。
「公主言之鑿鑿,可是知道這幅畫為何為假?」
言罷,謝玦掃過宛寧,見她方才還脆弱的要碎的模樣,此時與他相對一眼,怔忡間已經挺直了背脊,勁勁地看向六公主。
六公主猛地一震,頓時心慌意亂,語無倫次:「不是,沒有……我只是……」
太妃握住六公主的手笑道:「小女兒家胡鬧罷了。」
宛寧自然知道是六公主給她下的套,但太妃已經發話了,她即便有心計較,也要分場合,但這件事,她記下了。
「好了,你們晚輩都下去玩吧。」太妃笑著擺手。
五公主上前道:「正是,祖母還要觀賞這幅佛像圖,前幾日我也作了一幅畫,表兄政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請表兄評點,今日可是時候,還請表兄不吝賜教。」
說著五公主身後的宮女逞上一幅畫。
梵玥見這件事就這樣了結,心裡落下一塊巨石,頓時玩心大起,拉著宛寧就往外走,宛寧心中還有疑惑,不禁回頭望去,正看到五公主站在謝玦身側,玉蘭的手指伸在謝玦面前,指點畫作。
謝玦聽著五公主的話,抬眼看過來,宛寧快速轉回了頭。
誰知剛踏出芙蓉榭,迎面就見姜至飛奔而來,手裡還拿著一卷畫軸,一見宛寧就問:「可見了太妃?」
第12章 落水「表哥……」
宛寧哼笑:「真是難為了姜小郎還特意跑來看我的笑話。」
姜至狠狠一怔:「宛寧!你別不識好歹,我是特意……」
「不好意思,讓姜小郎失望了,我已經過關了。」宛寧盯著他,不快道。
還未交出去的畫軸僵在了手裡,姜至難以置信:「沒事了?」
他拿到祖母的畫,不過是看天色還早,就睡了個回籠覺......
這在宛寧看來就是他很失望自己沒被處置,說起來,她會被六公主針對,始作俑者就是他,不由更氣了。
姜至握緊了手裡的畫軸,費心巴巴的最後毫無用處,還被宛寧奚落,又是委屈又是氣惱,竟冷笑了一聲:「是啊,真是可惜了,沒有藉此機會把你趕出京城。」
謝璃驚愕:「在野,阿寧好歹也是我們家的客人,你別這樣。」
誰知姜至聽到「阿寧」,臉色愈發烏沉,暴戾地怒喝:「我和宛寧的事,用得著你在中間說和?」
場面一度降到了冰點。
殊不知芙蓉榭中的幾位貴人將他們這一處看了個全
謝玦平靜地看著芙蓉榭外的幾人,眼見著姜至的神色變化皆被宛寧牽動,最終目光定在姜至緊握的畫軸上,眸光晦暗。
姜老夫人再次聯想到今早姜至討要佛像的急切,心突地跳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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