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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去把大夫再請回來。」

丫鬟正要去,姜至攔住了她:「別去了,我最近已經皮實了,其實沒那麼疼,你不生我氣就好了,你怎麼要喝藥?大夫怎麼說?」

梵玥嘻嘻一笑,故作神秘道:「那藥啊,是……」

宛寧突然推了她一把,臉一紅,微微垂眸,如晚霞掩月,姜至一時看得呆了。

房中一時安靜了下來,直到梵玥一聲興奮的「哥哥」,宛寧心頭一跳朝門口看去,就看到謝玦站在門外,臉色烏沉,滿眼不快。

姜至回頭,就看到謝玦跨過門檻走了進來,房中的氣氛頓時沉了好幾分,謝玦看都沒看姜至,一眼不錯地看著宛寧,經過姜至身邊時,幾乎有幾分矜傲。

那無聲的下馬威,姜至看懂了,上回他故意使壞,已經惹得宛寧不高興,這一回他不敢再造次,生怕宛寧從此不再理他,悶聲道:「阿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梵玥見狀,俏皮舉手:「那我也打擾你們了,哥哥我也先回了。」

面對妹妹,謝玦淡淡頷首。

梵玥一出門就追上了姜至,繞到他身前後退著走,輕快道:「在野,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不是我哥哥的對手。」

姜至冷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何時見我認過輸?」

梵玥昂頭:「你如此執迷不悟,有你苦頭吃的。」

姜至嗤笑:「最近怎麼沒見少禹。」

提到二哥,梵玥臉上的神采消失了:「二哥最近好用功,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看書,像是中邪一般,可是祖父很開心。」

姜至微愣,繼而笑了笑:「看來他是奔著蟾宮折桂去了。」

等他二人一走,房裡就只剩宛寧和謝玦,謝玦臉色沉沉的,眸底盛著薄怒:「看來府上的規矩是要重新教了,什麼閒雜人等都能隨意進出你的房間。」

宛寧氣呼呼地看著他,冷嘲熱諷:「貴府還不是一樣,定國公的院子都能隨意進出,更何況我這平民百姓的小院,姜在野算閒雜人等,那公爺算什麼?」

謝玦瞳孔驟緊,壓著怒意聲音極沉:「宛寧,你存心氣我是不是?你說我算什麼!」

宛寧胸腔悶著一口氣,鼻尖一酸,垂眸倔強道:「不敢,我一介民女,怎敢氣公爺。」尾音已有些委屈。

謝玦擰眉:「你在生宣和郡主的氣,怎麼不想想那晚我等了你整晚,你卻和姜至待了一整晚,你可有想過我的心情!」

宛寧倏然抬頭,眼眶微紅染了濕意:「我和姜至是被算計的,我不信你查不出來!可你還是生我的氣,你不理我,還和郡主出雙入對,你要想趁此撂開手,咱們就散得乾淨。」

謝玦氣得一陣胸絞痛:「是我想撂開手,還是你想散了?那晚你和姜至做了什麼?你非但沒有半句解釋,還和我使性子,轉身就走!」

宛寧眼中頓時眼淚花花,別過臉去不理他,謝玦觸及她眼底的一絲失望,心頭一慌,偏巧此時流霞端了藥碗過來了。

「小姐,藥熬好了,啊!公爺!參參見公爺!」一見謝玦,流霞就舌頭打結,突然被打擾,謝玦滿臉陰霾,流霞更怕了,忙說,「公爺既然在,那這藥就趁熱喝吧,涼了影響藥效。」

她說著就要將藥放下,宛寧氣得走過來搶過藥碗就要丟出去:「他不喝!」卻被滾燙的藥碗燙了手,低呼一聲,藥碗誰知落地。

謝玦眼疾手快接住了,將藥碗放在桌上,拉過宛寧的手查看,見指腹一片紅印,眉頭皺得緊緊的,低斥道:「去拿燙傷膏!」

流霞急忙去了。

宛寧要抽回手:「不要你管。」

謝玦卻不鬆手,妥協地嘆一口氣:「府里沒有養狗。」

「什麼?」宛寧紅著眼莫名。

「寧寧,狗不能喝藥。」謝玦凝注著她。

宛寧這才想起那日她拿著糕點去國公府,看到他和蕭姍音走出去,一氣之下說糕點是餵狗的,又羞又氣,委屈更深,唇角一擰,眼中就蓄起了淚花,帶著哭腔:「……原來你都知道。」

一提這事,宛寧的眼淚就汩汩流下了下來,眼睛像是泡在了水裡:「你都知道,我想去找你,跟你道歉,可是你卻和郡主在一起,你們出雙入對,所有人都說你們是一對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謝玦擰眉:「誰說我們是一對?」

宛寧哭道:「你們府里的下人,還有李疇……」她哭成了淚人,讓人好不心疼。

謝玦捧住她的臉,壓過心底的怒火,哄著她:「旁人的話你不必在意,我和郡主並無半點私情,那日她不過是奉王妃的意思來送些荊南的點心。」末了他淡淡補了一句,「我一個也沒吃。」

他替她擦去眼淚,宛寧看著他眼底的珍視,其實見他這樣護著自己,她已經不怎麼生氣了,只是一些火不想悶在肚子裡,一些話只能借著生氣才能說。

聽到他沒吃,宛寧抿了抿嘴唇,壓住上揚的嘴角,故作生氣道:「那你以後也不許讓她進你的院子!她去了,要她守規矩,要她通報,就跟我第一次去的時候一樣,但是以後我去,不管你在不在,那些府兵都不許攔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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