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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謝玦追上了宛寧,不顧宛寧鬧著脾氣的牴觸,將她半拉半抱地帶上了車。
宛寧只靠著車門那頭坐著,小手扒拉著門,看也不看他一眼。
謝玦語氣中微帶笑意:「你這樣,我會認為你在吃醋。」
宛寧立刻回頭嗆聲:「誰吃醋了!」又立刻轉回去,扒著門板。
謝玦輕輕一笑,夾雜著妥協寵溺的笑意:「那吃藥了嗎?」
「與你無關。」宛寧沉聲道。
「怎會與我無關,你想出來走走,怎麼不先告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謝玦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語,聲音很是溫柔。
宛寧冷笑一聲,轉頭看他,諷刺道:「別,公爺日理萬機,還得陪未婚妻逛鋪子,我哪能占用您的時間呢?只怕公爺要陪未婚妻,還要去接我,分身無暇。」
謝玦眉心微蹙:「這件事,我日後再跟你解釋......」
「不必了。」宛寧冷冷打斷,放下手,身子坐得筆直,正視謝玦道,「您與郡主的事不必向我解釋,她是你的未來妻子,我不過是您的姻親表妹,親疏有別,公爺念在兩家姻親的份上,對我多有照拂,我領情,只是也正如當初我所說的那樣,我的事與公爺無關,將來也與公爺無關,還請公爺日後莫要再管我的事,你我涇渭分明。」
謝玦的臉色沉了下去,目光浮上了一層冰霜:「你說什麼?」
宛寧硬著心腸,冷冷道:「我說什麼還不夠清楚嗎?還請公爺莫要再糾纏,再如此,不過是惹人厭煩罷了,公爺位極人臣,乃是天之驕子,莫要再坐一些與身份不符的事來,叫人笑話。」
「宛寧!」謝玦騰地站了起來,怒意沉沉地盯著她,見她因他突然的發怒而身子微顫,還強撐著的模樣,又一時心軟,壓著聲音生硬的極為不自然,」
是不是發生了何事?」
宛寧心頭一跳,他還是那麼敏銳......她攥緊了手指,輕描淡寫:「在野離京了,他離京前來看我,我放知我心中有他,不是有那句話嗎,失去了放知珍貴,我對在野便是如此,他也承諾將來回來會帶我走,所以,我想我應該和你說清楚......」她簡直開始胡說八道。
「住口!」謝玦壓著聲音怒吼了一聲,臉色鐵青。
宛寧抿緊了唇,心一直往下墜,酸楚往上冒。
謝玦看著她,幾乎氣得七竅生煙,喘著粗氣,頭昏腦漲,在他快要失控時,他低吼一聲:「下去!」
宛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像是被一隻鬼爪捏住了,她掌心按住心口處,強撐鎮定起身,正要下車,又轉過身來,冷漠道:「以後但凡我有親近討好,都是虛情假意,所以,公爺別再管我了。」
謝玦身形一頓,恨不得上去把宛寧揪回來箍在懷中打一頓,讓她求饒。
石通眼見著表小姐又跑了,回頭探向車內:「......公爺?」
「看什麼看!回府!」
石通立刻轉了回去,也只能表小姐有這麼能耐,把公爺氣得不輕。
天氣轉涼了,本還沒有到灌湯婆子的地步,只是近日宛寧身子弱,經不住寒意,流霞早早給她灌了湯婆子捂在腳邊,一邊說著:「偏生這幾日,趕上姑小姐的婆母生忌,姑爺帶著她去法華寺做法事,月底才能回,不然小姐能和她說說話,也能解解苦悶。」
謝景純的生母是老令公的繼室,自小老令公就將全身注意都放在長子身上,他是在母親的呵護喜愛長大的,對母親的感情很深,沒逢生忌死忌都會去廟裡做場法事,齋戒一個月,為母親誦經,就正巧趕在這個檔口,宛寧想著,這樣也好,沒有將姑姑牽扯進來。
她伸伸腳,觸及一片冰涼,才知湯婆子都已經冷了,轉眼看向窗外,也已經很沉,這幾日,她的睡眠都很淺,有些一個晚上都不能入睡,只能白日裡補覺,可明日怕是補不了覺了。
明日便是寒衣節了。
一大早,溫貴妃的人就來了,接宛寧進了宮,溫貴妃還給她準備了新衣服,拉著她坐在自己的梳妝檯前,親自給她梳頭。
宛寧自鏡中看她,木然道:「我不過是一介民女,也能進宮,能坐在貴妃的位置上嗎?」
溫貴妃淡淡一笑:「旁人自然不行,但你是我接進宮的,有何不可?」
宛寧冷笑:「看來貴妃娘娘在後宮也可謂隻手遮天了。」溫貴妃似乎很喜歡這句話,眉宇間都是輕快之意,宛寧拿起妝奩盒裡的一支鳳釵涼涼道,「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若是長公主還在,不知如今會是個什麼光景,怕是因此,貴妃娘娘才容不下長公主吧?」
春和嚇得白了臉色,慌忙道:「小姐,慎言。」幸好寢宮中只有她們三人,不然其餘人都活不過片刻了。
宛寧無所謂地笑了笑,拿著鳳釵在髮髻上比了比,溫貴妃面不改色,輕嘆:「我知道,在你眼裡,我不是好人,可你以為長公主就是好人嗎?你以為是我容不下她嗎?是她容不下我,她怕旁人分了她的權柄,明明是個公主,卻妄想將天下掌握在自己手中,你說她可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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