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沈睿寧點了點頭,忽的有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轉頭看向林遠昭,皺著眉問道:「你去過南疆鶴拓?」
林遠昭默了一下,道:「書看得多而已。」
「哦,」沈睿寧做出瞭然的模樣,「這書聽著就有趣,回去借給我看看。」
林遠昭不置可否,在兩人的面前幾丈處,終於響起一陣呻吟聲,還有「嘶嘶」的蟒蛇吐信聲。
沈睿寧笑了下:「聊了這麼久,也該把它吵醒了。」
果然,在前方火把光亮照不到的黑暗中,亮起一雙瑩藍色的光團。
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便是寒冽蟒的眼睛了。
而那陣痛苦的呻吟聲,也是從那邊傳來。
沈睿寧:「你此時與我說這些,一來是想提醒我寒冽蟒的存在,二來是擔心避毒丹對它效力不佳,用說話和渡過來的真氣幫我保持清明,對嗎?」
以及,化解剛剛握住手掌的些許尷尬。
林遠昭自嘲一笑,點了點頭。
反正他們兩人服用了避毒丹,手上又有火把,寒冽蟒並不會在無人吹笛的情況下直接襲擊他們。
不過他也在賭,賭那個吹笛之人並不在這地穴中,接受信息會慢上一拍。
石壁上的長明油燈被他們點亮,火光脆弱地搖晃了幾下,便從溫暖的黃色變成了熒藍。
但是這樣的光亮也足夠沈睿寧和林遠昭看清眼前的情形,他們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自己面對的並不是一條寒冽蟒,而是兩條。
剛剛睜眼的那條身形稍微小些,它盤卷著身體,揚起頭,一雙熒藍的豎瞳盯著他們兩人,它身下卷著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那老人似乎還有些微弱的氣息,口中喃喃地發出一絲低沉的呻吟聲。
想來他們剛剛聽到的,便是這位老人的求救聲了。
而另一條身形大些的寒冽蟒,此時才緩慢地睜開那雙大若燈籠的豎瞳。
它吐了吐信子,尾巴不悅地拍打了一下地面,仿佛厭煩於有人將它吵醒,然後才慢慢昂起碩大的蛇頭,連帶著挺直了一人多高的小半截身子。
沈睿寧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心頭髮麻的感覺,但是當她看到這條大蟒身下卷著的人時,她只覺渾身驀地泛起一層寒意。
是晏融。
那條大蟒身下,居然卷著宵月樓的晏融!
他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被這條寒冽蟒捲住?
晏融垂著頭,頭髮凌亂地擋住了臉,看不清表情。當大蟒直起身體的時候,蟒身的蠕動帶著他動了動,他微微揚了揚下巴,半合未合的眼睛似乎茫然地望了沈睿寧一眼。
沈睿寧心口一滯,感覺快炸了。
林遠昭已經亮出手中長劍,他見沈睿寧異樣的神情不覺皺了皺眉,問道:「救誰?」
枯瘦老者應該便是居住在此處的暗器大師,宵月樓給的信息中帶了一副畫像,便是這位老者的模樣。
暗器大師要救,晏融她也不能不管。
沈睿寧一咬牙:「都救!」
林遠昭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言,提劍向著身形大些的巨蟒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陣笛聲從地穴之外傳來,仿佛穿透了石壁漫入了這處藏於山中的地穴中!
兩條寒冽蟒同時有了動作,他們並沒有迎向衝過來的兩個人,而是張開了血盆大口,向著自己卷著的人一口咬了下去。
沈睿寧手中月影拋出,直直射向卷著暗器大師的蟒蛇頭顱!月影短劍自蟒眼扎入進去,蟒蛇頭被這個力道沖得下口處偏了幾分,但是仍然咬住了暗器大師的右臂,腦袋一甩,右臂直接被它撕咬了下來!
另一邊,林遠昭的長劍如捲雲長風,劍刃未到劍氣先至,凌冽的劍氣在蟒蛇的粗糲蛇皮上劃出數道血痕,血肉翻飛間,蟒蛇吃痛卻並沒有停止執行主人的要求,依然執著地向著晏融咬了下去。
長劍終於如一道貫日白虹劈了下來,蟒蛇的下頜骨被他劈出一道碎裂痕跡,血肉將斷未斷地掛在蟒蛇下頜,痛得這條寒冽蟒擰緊了整個蛇身!
仍被它卷著的晏融一口血噴了出來。
地穴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兩條寒冽蟒都受了重創,原本熒藍的豎瞳幾乎同時變成了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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