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昭勾了勾唇角:「確實。」
他似乎往花朝的方向轉了轉,花朝聽他們的話語正自出神,沒有注意到自家大人的細小動作。
既然沈睿寧信了,花朝也沒出言戳破,林遠昭也就點點頭,表示「原來如此」以及「好生同情」。
眾人各懷心事地沉默了下來,最後還是晏融的一陣咳嗽聲打破山洞裡的安靜。
沈睿寧不放心,拿著水囊走過去查看,晏融擺了擺手,卻道:「讓我探下你的腕脈。」
沈睿寧下意識縮回手臂:「我又沒事。」
「沒事也要探過才知道。」晏融按住她的衣袖,伸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不遠處的林遠昭側了側頭。
半晌,晏融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動用真氣過度,經脈紊亂,師妹,你這樣不行啊。」
「雲州的事情我聽說了,我還知道你也身中飛針,雖然取了出來,但是對你的經脈損傷極大。」
晏融認真地看向沈睿寧,音量不高不低,剛好可以讓山洞裡的所有人聽到。
「師兄知道她的傷勢?」林遠昭遠遠問道。
晏融「呵」了一聲:「雖然我與師妹久未相見,但是師妹的事情我一直關注著,她的情況我自然是了解的。」
他又看向沈睿寧,深情道:「師兄之前不是托人轉交給你一本針法,讓你每日給自己施針嗎?」
沈睿寧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認真道:「師兄,我有每日施針。」
晏融哀嘆一聲:「可是你的脈象說明,你還在不管不顧地濫用真氣,這樣不行啊……萬一以後找不到根治之法,可能會……」
他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仿佛不忍心繼續往下說了一樣。
沈睿寧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坐在不遠處的林遠昭慢慢站起身:「可能會怎樣?」
「會身體不好!」沈睿寧搶答道,同時瞪了晏融一眼。
晏融卻不理她,繼續道:「會縮短壽命。如果繼續這般不管不顧不知休養,大概也就剩三五年可活吧。」
林遠昭的眉心驟然擰緊。
晏融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繼續道:「不過也不用太緊張,只要她能少用內力,每日施針,還是可以活久一點的。」
林遠昭與晏融遙遙對著,沒有說話。
晏融倒是笑了下,對沈睿寧道:「你看,妹夫多擔心你。」
「你可閉嘴吧!」沈睿寧煩死他了。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大雨滂沱,林遠昭沒有言語,只是慢慢盤坐了下來。
沈睿寧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愧疚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靠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寧兒,」林遠昭第一次這麼叫她。
沈睿寧:「……」有點不適應。
林遠昭嘆了口氣:「果然這麼叫你有些不習慣。」
沈睿寧乾笑了兩聲。
林遠昭:「你該早些告訴我的。」
沈睿寧:「我覺得沒必要。」
林遠昭搖頭:「很有必要。」
他頓了下,又問道:「所以三年之約,是因為這個?」
不遠處的晏融耳朵倒是很尖:「什麼三年之約?」
「三年之後刺殺你的三年之約!」沈睿寧瞪他。
晏融閉嘴了,轉過頭去偷笑。
「是這樣嗎?」林遠昭追問。
沈睿寧斟酌了一下,道:「也不完全是。」
「就是覺得,我們本該有著屬於自己的選擇。」
山洞裡一時間無人說話,其他幾人也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她的話語。
只是這句話落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是各不相同的意味。
山洞外大雨滂沱,雨水在洞口形成一道水簾,流水陣陣。聲聲撞在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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