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最高樓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7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宮詡聽到和溫鳴謙有關,臉色頓時又黑了幾分,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她叫發賣便發賣嗎?這個家還輪不到她說了算!」

進了二門就見那兩個丫頭在過道旁跪著,臉上青青紫紫的,十分難看。

見了宮詡雙雙跪下磕頭,一句話不說只是哭。

「誰打的?」宮詡皺眉問道。

「是夫人跟前的張媽媽,」紅杏捂著臉說,「她說奴婢兩個有意怠慢,也不容解釋,抬手便打。

後又逼著小夫人將我們兩個發賣了,說是不賣就喪了小夫人賢良的名聲。」

宮詡本來已經很生氣了,哪堪聽這兩個丫鬟又提到溫鳴謙逼迫宋氏。

於是說道:「你們兩個起來,到後頭去。上了藥歇兩日,先不必做什麼活了。」

「老爺,這……這怕不好吧?」管家期期艾艾道,「小夫人都已經答應夫人了,說要把這兩個丫頭賣了。」

「一天夫人、太太,她是你哪門子的主子?!」宮詡怒目質問管家,「她欺負小夫人,你們不說護著小夫人,反倒還逞她的能!」

「老爺息怒,小的們這也是沒辦法。小夫人如今病著呢,那頭一再的鬧,小夫人怎麼養病啊?我們這也是為了息事寧人。」管家嘆氣道。

宮詡沒再說話,他的氣本來就不是衝著下人們。

來到宋氏院裡,楊婆子從裡屋走了出來。

「老爺回來了,先叫人伺候著吃飯吧。」楊媽媽的聲音很低,「小夫人的病又重了,吃了藥好容易睡著了。」

「睡了有多久?」宮詡的聲音也很輕。

「快半個時辰了。」楊婆子說。

「叫她睡吧!等她醒了再一起吃飯。」宮詡說著轉身出去。

楊婆子跟著出去瞅了瞅,喜滋滋地返了回來。

「小夫人,老爺去找那姓溫的了,這可是他們自尋的晦氣!」

宋氏聞言輕輕一笑,她根本沒睡,這一切都是做給宮詡看的。

雲楓齋的院子不大,最惹眼的是那株一房多高的文冠樹,開了滿樹的花,累垂可愛。

此時夕陽正好,穿過花葉間隙篩得滿院碎金。

溫鳴謙母子正在樹下共看一本書,旁邊石桌上放著針線笸籮。

溫鳴謙一身素衣,烏髮如緞,因低著頭,只看得見光潔的前額。

而依偎在她身側的宮長安,雖然形容尚小,卻秀色奪人。

尤其是抬起頭來,那一雙眼睛如點漆一般,透著藏不住的靈氣。

隨即,溫鳴謙也察覺到有人來了,她從容地抬起頭,與宮詡對視。

時隔七年有餘,再次相見,溫鳴謙早已把心中的委屈與不平都化作了沉穩淡然。

她緩緩起身,拉著兒子上前,向宮詡福了一福,又對宮長安說:「快給老爺請安。」

「長安給爹爹請安。」宮長安一板一眼地行禮。

這個打出生起第一次與父親相見的孩子,沒有絲毫的生疏羞澀,也不過分親昵討好。

落落大方,分寸恰當,儼然一副被教養得極好的樣子,哪怕自幼長在僻遠的邊地,也不帶一點自卑瑟縮。

宮詡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但他不許自己糾葛太久,只是輕輕點了下頭,語氣淡漠地吩咐:「到旁邊玩兒去。」

宮長安識趣地出了院子,但並未走遠。

「你回來做什麼?」宮詡低聲質問溫鳴謙。

「老爺終於想起來問我了?」溫鳴謙始終迎著宮詡的目光,「這裡是我的家,我為何不能回來?」

「你忘了當初是為何離開了麼?」宮詡冷笑,「還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自然記得,」溫鳴謙看著慍怒的宮詡,眼神由平靜變得冷清,「當初我被冤枉,又不容報官查實,迫不得已才回了霜溪。」

「呵!」宮詡忍不住大翻白眼,「你是仗著時過境遷,便想顛倒黑白嗎?」

「老爺從起初便認定我是兇手,也早在心裡給我定了罪。」溫鳴謙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可我自始至終都沒認過罪,並不是時過境遷才這般說的。」

「也算我看走了眼,當初只以為你不過有些孤傲清高愛嘴硬的毛病。現下看來你分明就是毫無廉恥,死不悔改!」宮詡厭惡地看著溫鳴謙,心中幾欲作嘔。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