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胡說,是真的!我和長安,還有那個宮寶安都瞧見了。」小孩子最怕別人不信,馮天柱急得眼睛瞪了起來。
馮夫人和吳氏都擔心觸犯了他的毛病,忙哄道:「好好好,你沒胡說。」
「長安,你說!」馮天柱拉過宮長安來給自己作證,「可是我胡說麼?」
宮長安解釋道:「前些時候我在宋姨娘屋子裡同寶安玩兒,瞥見一個穿紅襖綠褲子的小孩兒跑進宋姨娘的屋裡,我追過去,只見他鑽到了床底下,我走過去再細看卻不見了。
我回去查了書,說這東西好像叫什麼立帝貨,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是個寶貝呢!」
眾人聽他這麼說,臉色都不免有些難看,小孩子家不知事,這明擺著是有了邪祟,哪是什麼寶貝。
尤其是宮老夫人和韋氏,外人不知道,他們本家自是清楚,宋氏的頭一個兒子宮康安周歲那天被害死時就是穿的紅衫子綠褲子。
當時宋氏抱著已經氣絕的孩子死不鬆手,那場景還歷歷在目。
韋氏見場面尷尬,便笑著說:「多半是長安看錯了,小孩子慣會一驚一乍的。」
只有溫鳴謙神色不變,對宮長安說:「你不專心讀書,偏弄那些雜學,可是不好。回頭進了書院,要好生用心學問才是。」
馮夫人趁機接話道:「可是呢,我正要說,你們四少爺去學裡要用的筆硯等物我都已經準備出來了,同天柱的一樣,你們就不必再準備了。」
宮老夫人等自要道謝:「叫夫人費心了。」
「不費心,讓我們孩子有個伴,比什麼都強。」馮夫人也把馮天柱視為唯一的指望,自然重視。
眾人於是又說了會子話,馮家人便提出告辭。
宮家這邊堅決留飯,說什麼也不讓走。
馮天柱捨不得宮長安,吳氏便說他若不聽話便不讓他上學,這逆子方才悻悻鬆開手。
還不忘叮囑宮長安:「你可千萬要找著那個立帝貨。」
送走了馮家人,溫鳴謙說道:「老太太陪了半天客想是有些乏了,我帶長安回去,您且靜靜吧!回頭我讓張媽送菜過來。」
溫鳴謙母子走後,韋氏著人收拾了屋子,親自扶著婆婆到榻上歇息。
見宮老夫人面色不愉,韋氏便小心問道:「老太太可是為著什麼事不高興?」
宮老夫人道:「你聽那兩個孩子的話,怎不叫人氣悶?」
韋氏解勸道:「童言無忌,老太太別放在心上。」
宮老夫人道:「話是這麼說,可也未免有些太蹊蹺。就算是小孩子胡謅,也未必就能對得上。我想她總是不會跟長安說那件事的。」
韋氏道:「是啊!長安還小,聽不得這些事,又何況……」
韋氏沒有說完,但宮老夫人知道她其實要說什麼。
又何況這是溫鳴謙一生的污點,她怎麼會告訴兒子呢。
宮老夫人道:「我是想著宋姨娘自從懷上這胎便一直鬧騰,怕也是不吉利的。」
「再等等看,也許往後便不鬧了。」韋氏溫言道,「老太太先別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操心了。」
溫鳴謙帶著宮長安回到泠月閣,她坐下喝茶,宮長安笑嘻嘻站在一邊。
溫鳴謙喝了兩口茶,問他:「今天你跑去那邊搗鬼了?」
宮長安點頭承認:「不怪兒子去搗,誰叫他們那邊有鬼呢!」
「細說一說,」溫鳴謙微微抬了抬下頜,「你到底打算怎樣?」
「宋氏懷著鬼胎,兒子想藉機嚇一嚇她。恰好今天馮家小公爺來了。俗話說三人成虎,我們三個人都這麼嚷嚷,眾人心裡一定會起疑的。
我還留了個尾巴,讓宮寶安在宋氏面前裝神弄鬼。只要裝得像,宋氏心虛,一定會露出些什麼來。」
「宋氏心虛也得讓眾人看見,你晚上去老太太那邊不妨也演一演戲。」溫鳴謙點撥兒子道,「反正今天老太太也已經留意到了。」
「兒子明白,」宮長安一點就透,「當年的事無論如何也得查清楚,還母親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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