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邀請咱們赴宴,王爺可要答應嗎?」端敏公主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笑盈盈地問。
「不大想去,天氣冷,一去應酬就要許多時候,」契思和喝了一大口茶說,「況且也沒什麼必要。」
「王爺的意思是既已定準了趙王世子,便不需和楚王家多來往了,是嗎?」公主問。
「自然是,趙王世子本也是儲君人選,我當時在草原上就說,只要他不是十分的不成器,這門親事就結得。等到皇上過壽的時候,我便把這事挑明了。」分野王的目的十分明確,他女兒將來是要做皇后的。
端敏郡主聞言只是微微一笑,輕輕轉著茶盞的蓋碗說道:「你們男人家的心思就是粗疏,大事定下來便不管其他的了。」
契思和聞言挑眉:「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麼想不對嗎?」
「不是對不對,而是好不好,」端敏公主像教孩子一樣對契思和說,「咱們卓拉罕可是分野族的明珠,須得他們好好地來求,咱們才能答應。
輕易得到的又怎麼會珍惜呢?男人家不都是這樣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契思和端起茶杯的手停住了。
「王爺有什麼不懂的?咱們不過是想趙王他們更主動些,沒的自降身價。」端敏公主翹起蘭花指,輕輕在分野王的額頭上戳了一下。
她手腕上的蘭麝香氣如桃花風,拂在分野王臉上,令他迷醉。
「我明白了,的確應該這樣。」契思和不是笨人,明白了公主的意思。
不能讓趙王他們太得意了,得小小為難他們一下,讓他們著急懸心,而後事情定下來,才會覺得幸運,也會更尊重自己這一方。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去赴宴好了,當眾多夸一夸楚王世子。也好讓趙王他們知道咱們卓拉罕也不是非他兒子不可,須得他們拿出十分的殷勤來,像求鳳凰那樣求娶咱們的女兒。」端敏公主說話的時候撥弄著分野王手上的扳指,她的手指細長白嫩,令契思和升起綺思,一把握住她的手,摩挲不住。
楚王設宴邀請分野王和公主是華英先生給他出的主意,楚王不禁有些猶豫,他擔心對方不會賞臉。
可華英先生卻說,但請無妨,他們一定會來的。
楚王手上雖然有趙王的證據,可是並沒有輕舉妄動。他撕下那帳冊的一頁包了茶葉送給趙王,也不過是威懾他。
否則真的要動手又如何會打草驚蛇呢?
皇上讓趙王追查楚王的事,趙王裝模作樣地查了幾天,向皇上回覆:「此中並無楚王的事,想來是那兩位大人誤會了。」
上告楚王的大臣是趙王一黨,他們里外里都是一夥兒的,那兩個人也向皇上謝罪,說自己是被傳言迷惑了。
皇上本意也是不想查楚王的,雖然他知道楚王身上並不清白,可是有他在多少還有一個能和趙王相制衡的人。
否則這滿朝之中,除了朱輝這樣的耿介忠臣,就全是董家的勢力了。
「既然是誤傳,那此事就此擱置,以後都不要再提了。」皇上說,「趙王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遼東使者進貢了許多毛皮人參,你且帶回去些。」
趙王謝了恩,領了賞賜出宮去。
「這事情到這兒就結了嗎?」趙王妃問趙王。
她並不知道帳冊的事,趙王始終都瞞著她。
只是跟他說不必再敲打楚王了,直接取其七寸正好。
趙王妃想想也是,與其小打小鬧,倒不如釜底抽薪。
沒了應柏,楚王他們也就沒什麼好爭的了。
緊接著第二日就聽說分野王和端敏公主都去了楚王府赴宴,這個消息不免讓趙王夫婦不樂,也變得更緊張了。
「我早說什麼來?那個端敏公主就沒揣著好心思!」趙王妃咬牙,「皇后還只是不當回事,等醒過腔來怕是就晚了。
我每每同她說,她都讓我把心放在肚子裡,說什麼卓拉罕只能嫁給咱們桐兒,全然不做防備。
如今端敏放下身段,對契思和小意溫存,你當她是圖那達子身上的肉騷嗎?分明就是想吹枕頭風!」
「咱們不能再手軟了,」趙王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重,他的頭上仿佛懸了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你不是已經跟宮裡的人說了嗎?」
「那是自然,不過要動手也得看準時機才成。」趙王妃說,「宮中人多眼雜,萬一出了紕漏可就不好了。雖說他們一定不會交代出咱們來,可難免會讓楚王他們生出戒備,更會因此打草驚蛇。」
宮裡頭自然有她的人,又何況她可是皇后的親妹妹,也是董太師的小女兒,只要她想要收買幾個為她辦事的人自然容易。
她已經買通了御膳坊的人,讓他們找機會在楚王世子的飲食裡面下毒,這種毒極其隱秘,一般人很難查出來。
中了毒的人會腹痛腹瀉,如同患了腸胃疾病一樣,但一般出不了七天就會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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