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奉命給端敏公主和溫阿娘送東西,並沒聽說什麼新聞。」桑珥甜甜的笑著。
惠妃聽她提到溫鳴謙就說了一句:「你叫她阿娘,可是從小在她身邊長大的?」
桑珥當然不會和她說實話,只是搖搖頭道:「我是她回京城後買的丫頭,可不知為什麼一見如故,就忍不住叫她阿娘了。」
「那是你們之間有緣分,」惠妃說,「如今你在這裡她在宮裡,不常見面,你定然是想她的吧?」
惠妃知道,長公主今天之所以跟自己說那番雲遮霧罩的話,必然是昨日桑珥進宮去帶了溫鳴謙的話回來。
「想自然是想的,我還說呢,若是溫阿娘還像以前一樣在宮外就好了。」桑珥臉上的笑意不減,但她的眼神似乎別有深意地望著惠妃,「真希望有貴人能成全我這心思。」
桑珥離開之後,惠妃又往前走了兩步,方才對夏嬤嬤說:「你可聽見方才那丫頭說的話了?」
「她們主僕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呢!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著還不知足,竟然還想要出宮來逍遙。」夏嬤嬤冷聲道,「娘娘的擔憂的確有道理。」
「真是樹欲靜風不止,」惠妃嘆氣道,「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娘娘也別著急,他們現在也不過是剛露出苗頭來,只要咱們這邊想出法子來對付,他們就不能成事。」夏嬤嬤安撫惠妃,「您先回去歇個午覺,回頭我到廚下去叫他們再給您做些吃的。方才我瞧著您和長公主一起用膳並沒有吃多少。」
「我還哪有心思吃飯?」惠妃說,「愁還愁不過來呢!」
午後夏嬤嬤來到廚房,見張媽正在那裡洗菜。
她站在門口沒進去,張媽也沒回頭,兀自忙著。
她的袖子挽的很高,露出了胳膊肘。
夏嬤嬤看了一眼,不由得眉頭緊皺。張媽的右胳膊肘後頭有老大一塊傷疤,看樣子已經有許多年了,疤痕陳舊。
按理說這也沒什麼,一般人身上都會有些傷疤,何況張媽每日裡做許多活計,受傷也是尋常的事。
但夏嬤嬤卻記得尉福的右胳膊肘後頭是有一顆胎記的,她曾經親眼見過,當時並沒當回事。
如今猛然想了起來,就覺得張媽身上的這處疤痕越發奇怪。
這時伙房一個粗使的婦人從後門走了進來,夏嬤嬤知道她叫趙破筐。
趙破筐沒看見前門的夏嬤嬤,進了門就對張媽說:「張媽媽,過些日子端午節咱們也到河上坐船去吧,可熱鬧了。」
「我可不去,我是暈船的。」張媽順口說道,「那邊的糯米泡的差不多了,你再換一遍水,咱們也該包粽子了。」
「咱們坐大船,不像小船那麼晃。」照破筐的興致極高,「您老平日裡只是忙也該散散心才是。」
「大船小船我都坐不得。」張媽說,「你若實在非要拉我去,我也只在岸上看景罷了。」
夏嬤嬤聽了張媽的話,不由得更是懷疑。前些日子她問張媽年輕時的經歷。
張媽曾經跟她說過,自己從養母家逃出來之後,是上了一條茶商的船的。
在船上當了好幾個月的婢女,後來才又輾轉到他鄉。
既然是這樣,她就不應該暈船才是,否則怎麼能在船上生活好幾個月呢?誰會允許一個暈船的丫頭在船上伺候?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張媽如果不想去遊玩兒,盡可以找別的藉口,可她又沒有完全說不去,只說自己暈船,寧願在岸上看景。
這時張媽回身剛好看到了夏嬤嬤,夏嬤嬤極其自然地走了進來說道:「老姐姐忙著呢!我過來想找找有什麼東西能墊補一口,我們娘娘午膳的時候頭暈,沒好生吃,這會兒又有些餓了。」
「倒是還有兩盤點心,如果不嫌棄的話,你拿到蒸籠上熱一熱,給娘娘端過去吧。」張媽指著那邊的點心說,「若等我做好新的,只怕也得一個時辰以後了。」
「這個就很好。」夏嬤嬤說著把那盤點心端了起來,「也還不是很涼,溫著呢!回去再沏些熱茶也就是了。」
她急著回去向惠妃報信,所以來不及熱點心,直接端著那盤就走了。
「怎麼?你現在也覺得她可疑了嗎?」惠妃聽完夏嬤嬤的話,有些急切地問。
「是啊,娘娘。不能完全說不是巧合,可是這巧合也叫人覺著不放心。而且她又何必撒謊呢?一個人撒謊就是要遮掩什麼,如果她身份清白的話,她沒有必要向我撒謊。」夏嬤嬤說。
「我近來越發覺得心神不寧了。」惠妃沉沉地嘆了口氣說,「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樣,那可就糟了。」
「娘娘打算怎麼辦呢?咱們現在在山上,做什麼都不方便。」夏嬤嬤說。
「我得儘快想法子回宮裡去。」惠妃已然打定了主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想讓溫鳴謙進董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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