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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溫鳴謙是為了皇后的緣故才做的貴人,可終究人家的身份擺在那兒了,自己一個做奴才的如何能不恭敬?

「於總管再要這麼說,我真是羞得無地自容了。」溫鳴謙紅著臉侷促地說,「咱們都是侍奉皇后娘娘的,從來都是一樣的。」

「要不怎麼說人人都看重您呢!有本事又不小瞧別人,待人真心從不藏奸。」溫鳴謙這樣的態度讓於祿很是受用,但他還是恭敬地說,「不過也容奴才多一句嘴,從此之後啊您也是一宮的主子了。該拿出做主子的威嚴來,不然有些骨頭輕的,難免覺得您好冒犯。」

「多謝總管替我考慮,只是不管到什麼時候,在您面前我也拿不得大。自從我入宮以來,處處得您的照應提點,我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忘。」溫鳴謙說得真心誠意。

「能得您看重也是我的福分,皇后娘娘打發我帶著人來,把過兩天冊封時要用的衣裳首飾都拿了過來。先試一試有哪裡不合身的,急令他們改了。」於祿說。

其實皇后叫人拿來的衣裳,都是現成的。因為急著要溫鳴謙搬到明鏡宮裡去,來不及現做了。

知道她也不會挑剔,畢竟冊封只是走個過場,拿現成的衣裳改改也就是了。

等把東西都放下,於祿帶著人離開。走在半路上,他的徒弟周福說道:「師父,這溫鳴謙可是交了大運了,誰想她一個棄婦,最後竟然能入了後宮做貴人呢。」

「話別這麼說,告訴你吧!你呀,還是年紀輕。這世上什麼事兒沒有?什麼人沒有?可別少見多怪了。」於祿輕笑。

「師父說的是,的確是我孤陋寡聞了。」周福陪著笑,「這也是她有這個運道。」

「運氣這東西是隨著人走的,也得有德行能托得住才成。這事兒若是落在別人頭上,不知道怎麼輕狂吶!早把做主子的款兒拿出來了。可是你瞧瞧人家,還是那麼端莊穩重,沒有半分輕浮氣。」於祿順帶敲打徒弟,「你呀別的都好,就是性子張狂了些。真該拜人家為師,好好學一學。」

午飯後,雲嬪帶著秋杏來找溫鳴謙說話。

自從她告發了惠妃之後,皇后待她也不像以前那樣了,所以她也能夠在宮中自由走動。

「娘娘快請坐,我這屋子實在有點兒小。」溫鳴謙一邊端上茶一邊說。

「不要緊,等我下次再去看你,你就換到大屋子裡去了。」雲嬪笑著說。

她如今的臉色不像先前那樣蒼白,更明顯的是眼神比之前有力了。

「娘娘別拿我開玩笑,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溫鳴謙說。

「秋杏,你不是說要跟小月學打絡子嗎?」雲嬪對自己的侍女說,「到外的樹蔭下去吧!這屋子裡窄,人一多就有些喘不過氣了。」

她這是有意要把宮女支出去,好和溫鳴謙說話。

「娘娘來的正好,這是我新制的香,你聞聞。」溫鳴謙說著拿過一隻小小的白玉盒子來,裡頭放著新制的香膏。

雲嬪挑了一點兒塗在手背上,湊近聞了聞:「是冷梅的幽香,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我讓張媽問了,他也說對。」溫鳴謙道。

「我都多少年沒聞到這味道了。」雲嬪感慨著,眼眶濕潤了,「想當初我和她幾乎終日相伴,還常常說等到我們都七老八十了,也能每日早晚一起閒話。宮中的日月最難消磨,我又是個不得寵的。

好在還有她,處處為我著想,我是沒有親姊妹的,當初也不願意入宮。

可是在宮裡遇見她之後,我又想入宮也不是件壞事。有個知心的人陪著,再難的日子也能熬得過去。

直到這宮裡沒有了她,我在就好像個活死人一樣。若不是顧及玲瓏,我早就撒手去了。」

「娘娘一定要多保重,替姐姐好好活著。」溫鳴謙說,「我們都是一樣的。」

「是啊,我再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峰迴路轉。」雲嬪說,「可見老天還是有眼的。」

沈芙在宮中最親近最交心的人就是雲嬪,她出事之後,雲嬪也著實受她的連累。

其實當初皇后最先找到的是雲嬪,暗示她做偽證,誣陷沈芙。

畢竟她們兩個關係親近,由她出面來誣陷顯得更加可信,可是雲嬪說什麼也不答應,所以這件事就由惠妃來做了。

雲嬪也由此更加觸怒皇后,但是一來皇后畢竟是誣陷沈芙,自己也心虛,避免事情鬧得更大,便也沒有把雲嬪牽扯進來。

二來雲嬪畢竟是七公主的生母,如果真要治她的罪,皇上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一旦問起來,她若是逼急了替沈芙鳴冤,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只是警告她別多管閒事,並沒有把她怎麼樣。

而這麼多年雲嬪自己深居簡出,也不肯諂媚皇后。

溫鳴謙和長公主她們都知道雲嬪是個可靠的,所以就找了個合適的機會把真相告訴了她。

雲嬪聽了之後,大喜過望。一再表示,但有要用到她的地方,絕不推辭。

搬倒惠妃這件事,雲嬪出了大力。

她是最合適的人選,否則其他人,如長公主,端敏公主,當時都已經不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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