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仍一樁功德無量的大善事,老夫有幸參與還要謝謝宋娘子,酬勞就不必給我了。不過此前,尚需先請示過主子。」景老摸著鬍鬚慈眉善目的說著,接著又提了幾個意見。
宋錦無不應是。
只要景老沒有拒絕,此事就穩妥了。
因為一般人掌握一門手藝,通常是秘而不宣。像宋錦這樣將祖傳醫書公開,還打算將醫術在民間推廣的,本身就是極為罕見。
宋錦挑上景老來幫忙,是信任他的醫術和醫德,也是她接觸過醫術最好的人。
早年景老在宮裡當過太醫,後來無辜牽連進後宮的一樁秘案,差點兒被明成帝秘密處置,是睿親王憐他一身醫術死了可惜,出面將人保了下來。
景老是公主府的府醫。
想要編撰醫書,此等大事自是要先向主子請示。
秦馳當日下午便知道了,很是支持他們此舉,「醫學上遇到什麼難題,可以去太醫院尋找卓太醫。或是來找我也行。」
「多謝公子成全。」
景老得到允許,面露驚喜,他正需要大量的病例和資料。
孟慶瑞拿著公文進來,碰到景老一臉喜色出去。
回頭瞥了一眼走遠的景老,孟慶瑞正了正衣冠,「大人,景老是撿到寶了?出去的時候一臉蕩漾。」
「他是撿了大便宜。」
秦馳簡單說了說,接過孟慶瑞遞來的公文。
在他過目之際。
孟慶瑞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我今日聽到個傳聞,是關於大人的。」
「什麼傳聞?」
秦馳頭也沒抬的問道。
孟慶瑞眼珠一轉,端起茶碗湊近秦馳,小聲道:「外面說大人新得了一名傾城佳人,正藏在了公主府的某個院子裡,杜絕了任何人的窺探。」
秦馳冷淡道:「無稽之談。」
「這事兒剛傳開,要去澄清麼?」孟慶瑞猜到了美人應該是宋錦。
秦馳恍了恍神,「不必了。」
「你不怕有人查到濟方藥鋪嗎?一些人查到嫂夫人,可能會忌憚你不敢心生邪念,但有人也可能會鋌而走險。要知道……」
孟慶瑞的擔憂不是沒有原因。
當年初見時的驚鴻一瞥,他至今記憶猶新。
此後家裡給他說了幾次親事,他每次偷偷去見說親對象,總忍不住拿來作對比,然後就感覺哪哪哪都不對勁,致使於他至今尚未娶妻。
和他同齡的樂嚴,現在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這事兒他不敢對任何人說。
不是說他對宋錦起了心思,是人的眼界被拔高了,不樂意去將就。
秦馳沉默了半晌。
他叫來了秦一,讓他再安排一些人去保護宋錦。
幾乎同時。
另一邊,濟方藥鋪。
宋錦路過曬藥材的院子。
無意中聽到了幾個夥計坐在井過,一邊清洗藥材,一邊八卦閒聊。
聊得興起之時,聲音都忘了收斂。
「讀書人心眼子多。」
一個藍衫的夥計嘖嘖說道,「瞅瞅現在,只聞新人笑,誰去聽舊人哭。」
「那女子說是長得極美,那日在大街上策馬而過的一幕,不知迷倒了多少大老爺們,現在很多人在打聽女子的身世來歷,坊間有人懸賞了!」
「不是說是秦大人從南方帶回來的?」
「嘁,人家出現京師在前。秦大人回京在後……不過,二人不清白就是了。」
「哎,騎一匹馬了,抱得那麼緊,說清白才奇了去,嘿嘿……」
幾個夥計聊得起勁。
宋錦聽得一陣無語。
這外面的傳言,都成什麼樣了?
回去落腳的院子,宋錦看向身後的木婷,「這謠言你可知?」
「一刻鐘前才聽說,沒來得及同東家說起,您就先聽到了。」木婷知道謠言中的美人是宋錦,自是不太擔憂,「是一些好事者胡亂編排的,東家不必過於擔心,等幾日就會消停了。」
「那等幾日,外面風言風語如果還是沒有平息,你再告訴我。」宋錦心想那樣恐怕是背後有人要對付秦馳。
這謠言對秦馳不太友好。
宋錦倒是不擔心有人挑事。
如今秦馳位高權重,這個時候跳出來跟他作對,無疑是一隻蠢猴子。
是殺雞儆猴的那隻猴!
一連數日過去。
宋錦待在家中養傷,得空會去景老那裡坐坐,能幫忙就搭一把手。
外面的謠言已經平息。
百姓又被大軍將凱旋而歸的消息吸引,當中各種發生的英雄事跡,不斷的讓說書人提起。秦馳那點香艷的風流韻事,已經沒有多少人談論了。
宋錦懷疑是秦馳故意讓人安排的,悄無聲息的引導民間議論,這招數以前她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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