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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行兩步,跪坐下去,枕在姑母膝上。

太后眸光沉沉,懸在虛空,威壓如山。

不遠處侍立的宣諳望著門口的方向,神情似是悲傷,似是悵然。

「宣諳,胡媼之後的事,予交由你來處理。」

宣諳斂容,低身:「是。」

之後的事,也,只有後事了。

律法森嚴,不會因任何人改變,皇太后身邊,更是如此。

蕭芫服侍姑母歇下時,已到了後半夜。她悄聲出來,到偏殿和衣而眠,翌日清晨,便回了頤華殿。

還未入內,自院中便看到昏暝的正殿裡跪著一人。

蕭芫腳步未停,提裾拾階而上,「她何時來的?」

殿旁宮女福身,「回娘子,辰時未到便來了。」

隨著蕭芫進入,殿內紗幔一道道懸起,窗欞支開,還有些暗的地方,宮女捧住燈燭魚貫而入,妥帖放好。

蕭芫行到她身前,立住。

瞳眸空濛,平靜無波,「阿姊入宮至我頤華殿長跪不起,是為何事?」

梁喬仰起面容,淚濕了面頰,雙手抬起,向著她的方向行了個叩拜大禮。

哽咽乞求:「蕭娘子,梁喬自知罪無可恕,得娘子開恩才免隨家人一同受流放之苦。

往後餘生,願伴青燈古佛,為太后殿下與蕭娘子祈福,為阿姊祈福,求娘子肯允。」

蕭芫:「阿姊衷厚良善,流言之事亦深受其害,並非我開恩,而是阿姊本就無錯。」

「阿姊是岳伯母的親妹妹,不值當為此葬送一生。」

梁喬搖頭,淚順著蒼白面頰滑落,「若非因為我,母親不會如此偏執,更不會做出如此不可挽回之舉,是我膽小懦弱,不敢反抗,才終致如今的結果。」

「血親盡數流放,太后與岳將軍因此蒙羞,家國為之動盪,梁喬如何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嫁人生子,和常人一樣度過此生。」

她的話語堅定決絕。

今日所言,並非是無法接受的逃避,而是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

「娘子您的善意與恩情,梁喬終生銘記,請恕梁喬,最終,還是辜負了娘子好意。」

蕭芫眸光軟下來,輕嘆一聲,低身去扶她。

「這本是阿姊自己的人生,如何度過,都由阿姊自己做主。希望我做的,於你而言只是幫助,而非負擔。」

軟語入了心扉,梁喬頃刻泣不成聲。

深深拜別後,蕭芫望著她和光而出。

她立在金暉這頭,看著那道纖細身影行至宮道盡頭,成了小小的一團,轉眼不見。

一句話,在耳邊久久迴蕩。

【如何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嫁人生子,和常人一樣度過此生。】

金陽終破雲而出,蕭芫眸中微瀾的波光漸漸歸於平靜。

物是人非,可與不可,只在一念之間,無非選擇而已。

人心最易變,也最難變,自洽自在,方能心生安穩。

前世,她的安穩……

便是那一隅荒棄的院落嗎?

為什麼呢?

為什麼,那般自厭自毀,近乎以命逼迫。

又為何遺忘,讓自己,傻傻地度過經年,傻傻地至死都想見他一面,執念成魔。

第107章 母族

一場秋雨一場寒, 輕容紗綾整理入庫,華裳層層疊疊,越疊越厚, 到了這兩日,已圍上了絨邊抵禦寒風。

尚服局送來預備好的冬衣,女官候了許久也不見召見,心中略有忐忑, 看向屏風旁侍立的松枝。

松枝專管與六局對接事宜,今日, 也是松枝向她傳令。

卻見她怔怔望著屏風之內某處,女官清咳一聲提醒,才得了個稍候的眼神。

內殿,蕭芫傾身拿起被姑母放在書案上的奏摺,打開,一句一句看過去, 越看越慢,也越艱難。

時值深秋, 京城冷瑟蕭條, 同樣的時節,於邊關而言,已如初冬。

這封奏摺, 就是請求為邊關將士增制冬衣,同時由北向南,逐步開展徵兵。

明面上看, 這只是支撐前線度過難熬的冬日, 可實質上,卻意在為前線的全面潰敗鋪後路。

戰時供需一個月以前便已步入正軌, 無論軍需還是兵力皆已完備。

莫說冬衣這等生活所需,便是戰車火藥,也在源源不斷地往邊關運送,始終保持著略微冗餘的狀態。

如此,朝臣依舊覺得不夠,無非是不信岳伯伯真的能扭轉局勢,反敗為勝。

大敗至今已有月余,邊關始終固守城邦,一封捷報也不曾傳回,而守城犧牲的將士,卻在不斷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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