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我要回家了。”周傾從他身上起來。
梁淙臉色瞬間冷下,不止是沒有消解的欲望那麼簡單。她要回家可以早點說,而不是進行到一半再通知。她明顯故意的。
“你有沒有點契約精神?”梁淙一下子把她放到沙發上。
“沒有。”
周傾把掀上去的毛衣整理好,內衣和裙子也都重新穿了一下,跑去洗手間梳頭髮,補唇膏,說明理由,“我真的要走了,我媽最近好忙,我弟需要我。”
出來時,他手裡拿著她的車鑰匙和外套。
“你要送我嗎?”
“走吧。”他說:“難得來一趟,沒招待好你,不得送佛送到西?”
周傾心中古怪,走到門邊換鞋子。
“下次提前跟我說你要幾點回。”他扶著她穿鞋,“我也好早點回家來,盡說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一個小時也可以做很多事。”
周傾扭頭看他,“比如呢?”
他兩根手指,抵在她額頭上,著重說:“兩次。”
“反正電梯裡沒別人,梁老闆要不多吹點。”周傾嘴角翹起來,帶著挑釁,“兩次哪夠,要不二十次、二百次得了。”
“活塞管推起來都累,你兩片嘴皮說起來倒輕鬆,也不怕閃了。”
梁淙開周傾的車送她,晚點自己再打車回。路上少說要四十分鐘,還能待在一塊兒說說話,就是他多少有點兒不爽,開著開著車就拿方向盤出氣,罵了句髒話,操啊。
他生著氣,周傾心裡暗爽,抿著唇看向外面,憋笑都要憋出內傷。
快到周傾家的時候路過一片商業街,街邊的攤販上冒著燒烤的白煙,周傾拍了下車玻璃,讓他停下來。
“幹什麼?”
“給源源帶點吃的。”剛剛周源用手機發消息給她,說寫完作業,嘴巴有點兒寂寞。
周傾知道這個年齡的小孩兒在瘋狂長身體,總是餓,除了屎什麼都肯吃。她打包了一盒烤生蚝,也就十個,怕周源吃多了拉肚子,打打牙祭就算了。
梁淙也沒吃飯,雖然晚了點,周傾還是陪他吃了碗面之後才回的家。梁淙表情仍對周傾的門禁很有微詞。
周傾其實知道這只是一時的感受,真工作忙了未必要黏在一起,她想起他在茶室外面抽菸放空的樣子,很肆意,估計不想讓人打擾吧。就像男的總要獨自在車裡坐會再上路。
但是她忽然想起另外一個問題,趁著這會兒氛圍融洽,問他:“你和梁……溢,應該不是從小就是競爭關係吧?”
“誰?”梁淙耳朵仔細辨認了下,“我那個便宜弟弟?”
“這形容有點兒狗血。”
梁淙手指捏易拉罐的動作停下來了,好像在思考,濃眉緊鎖。
家庭環境不同,他們並不能互相體會心情。
那多人也說她和周源在家產面前是競爭關係,周傾卻覺得莫名其妙,姐弟只有在逆境中互相鼓勵的心,過的好的那個人也絕不會讓另一個差。有什麼好爭的呢。
周傾本想讓梁淙體諒,但他沒體驗過的事怎麼理解呢?於是作罷。
她讓梁淙開她的車回去,家裡還有別的車,她明天可以開去辦事。
*
梁淙車子剛熄火就接到了梁雲峰的電話。颶風最近也在積極自救,做業務整改,準備把旗下一個品牌拆賣出去。
那是一個國外的運動品牌在中國的經營權,有不小的商業價值,但買回來經營不善,連年虧損。
梁雲峰思前想後,梁淙接手最好,算是婉轉的利益保全,反正沒落到別人手裡。
梁淙沒有說好或者不好,“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準備怎麼賣?”
梁雲峰說了一個意向價格。
梁淙說:“你要這樣,我掛電話了。”
“我是你爸。”梁雲峰每次給他打電話都來氣,語氣厭煩地道:“你能別一副談不攏就一拍兩散的樣子嗎?”
“什麼關係都要明算帳,這是生意。我來說一個數字,你看行不行。”梁淙的口吻幾乎不帶個人情緒。
梁雲峰聽了,不偏不倚地說這是一個抄底的價格,很難不懷疑他在颶風裡仍有“自己人”沒帶走,“你搶劫?”
“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要給股東、債權人交代,做多方利益保護,你點頭就接著往下談,否則也別打給我。”梁淙下來鎖了車,往電梯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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