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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林頓派出人暗殺亞瑟蘭的那一刻,克羅琅的野心就已經昭然若揭。

「你是說之前遭受過暗殺?」芙麗婭冷下臉:「既然他們要這樣,我不介意多殺一個。」

亞瑟蘭怔了怔,她這算是在為自己討公道嗎?

他定定著注視著她漂亮的眼睛,忍不住低下腦袋親親她的唇。

她好愛他,他好幸福……

亞瑟蘭從懷中摸出一份圖紙,交到芙麗婭手中:「那我們一起面對。」

「我不會讓你成為赫拉手底玩弄的棋子,這場賭局,根本沒有贏家。」他篤定地說。

芙麗婭蹙眉,不明白他從哪兒來的底氣,還未等她發問,亞瑟蘭就繼續說道:「很早很早之前,赫拉就輸了,當你和克倫勞德的婚約關係還存在的時候,你選擇了為我背棄婚姻神聖的約束,你親吻我,引誘我為你放下殺刀,那時候你就已經背離了赫拉的信仰,親手摺斷了與祂的最後聯繫,作為一顆廢棋,祂早就輸了。」

這一點,芙麗婭從未考慮過。

是啊,最初她篤定婚姻是永恆不變的誓約,即便親身淪為背叛的受害者、也絕不容許自己成為加害者,可後來卻又在與亞瑟蘭的相處中,逐漸在動搖和懷疑中迷失。

當亞瑟蘭輕易動搖她苦守的底線時,信仰便崩塌了。

不,比起說是崩塌,倒不如說是她把寄托在神明身上的信仰轉嫁到

了自己身上。

原來是那時候。

原來是那時候……

芙麗婭看向亞瑟蘭:「你早就知道了?」

亞瑟蘭沉默以對,只是靜靜回視著她,但這份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具說服力,芙麗婭瞳孔微微收縮,進一步加證了自己的猜想:「你在挑釁赫拉。」

這個瘋子——

這個聰明得近乎可怕的瘋子。或許早在最初,當他翻閱賈恩留下的神話典籍時,就已經從「赫拉」這個名諱抽絲剝繭,窺見了整盤賭局的真相。當初他就已經懷疑赫拉、芙麗婭和卡瑟琳之間的關係,哪怕只是觸及了真相的一角,對他而言也足夠了。所以他才一次次引誘她,在婚約存續的陰影里與她糾纏。除了那掩藏不住的私心,更是在刻意地、近乎挑釁地——幫她掙脫那道無形的枷鎖。

芙麗婭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你膽子太大了,你知道神一旦發怒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神明降臨需要足夠的信仰,但我的信仰從不屬於任何神明。」

亞瑟蘭抬手輕撫芙麗婭的臉頰,指尖的溫度異常灼熱,在她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他低笑一聲:「我唯一的信仰從來都是你,所以我無所畏懼。」

芙麗婭表情發怔,直到亞瑟蘭開口重新拉回她的思緒:「看看那份地圖吧。」

她垂眸展開手中的圖紙——

克羅琅的疆域與地勢在紙面上鋪陳開來,山脈、河流、城邦、甚至王廷,每一筆線條都凌厲而精準,竟是單純的手繪而成。芙麗婭被這份近乎可怕的細緻震撼到失語。

「拉斐內、蘭開斯特、還有我,儘管去做你想做的,我們永遠站在你身後。」

他說過,只要她想做一隻追逐天際線的自由鳥,他便會義無反顧地做那道可乘之風。

芙麗婭曾以為復仇之後便是終點,她的原計劃本是殺死克倫勞德後就遠走高飛,沒有牽掛,也沒有未來。

可現在處境徹底翻覆——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人甘願跨越規則站在自己身邊,有人願意將性命押在她的刀鋒上,那些熾熱的信任她無法辜負。

那些執意追隨的身影,他們用滾燙的期待將她從自我放逐的深淵裡拽回。

「我明白了。」

「謝謝你。」

在無人窺見的角落,真相如同被遺忘的塵埃般靜默堆積。

這場精心布局的賭局中,所有人都專注於自己的籌碼,卻忽略了最關鍵的環節——

一位能夠裁決勝負的判官始終缺席。

直到火焰無聲燃起。

——普羅米修斯。

降臨在賈恩身上的先知之神。

祂指尖翻動著最初的五張遊戲牌:皇帝、乞丐、女巫、大使和傻瓜牌。

大使牌上亞瑟蘭的畫像清晰可見,「置換」的權能在牌面流轉。

傻瓜牌上畫著卡瑟琳,這張牌永遠能顛覆預期。

女巫牌上埃利斯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這張牌具有洞察真相的力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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