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立於茶案一側,「姑姑,奴婢倒覺得二娘子並非想自己攀高枝。這主君出征,她好像早有準備,去蘭州之事,也毫不猶豫。這般年歲的女郎,誰人不是為了給自己謀個好親事,二娘子素來明敏通透,怎會不知去了蘭州,她的親事怕是對比京中的貴女會落了下乘。」
紅袖的話猶如一盆冰水,澆滅了青玉心中最後一絲希冀。
溫綺羅尚未及笄的年歲,就已讓人摸不透心思。只要一日她為主,自己是仆,身份之差就可讓自己萬劫不復!
青玉努力壓下心中翻湧的怒意和不甘,良久,才冷聲道:「去,將夫人那壓箱底的藕絲琵琶衿上裳找出來,再尋一套素淨些的首飾。」
紅袖一怔,遲疑道:「姑姑,您這是……」
青玉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二娘子不是想讓我留京嗎?那我就偏不如她的願。明日,便是最後的機會了。她既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夜幕低垂,溫府上下燈火通明,下人們正忙著為主君明日的出行做最後的準備。
青玉精心打扮一番,一襲藕絲琵琶衿蘇繡緞裳,襯得她膚色如雪,烏髮如雲,再配上一套紫瓔珞頭飾,更如輕雲出岫,我見猶憐。
這套衣裳可有來頭,紅袖看著眼前的青玉,仿若先夫人的身段,臉上露出一抹驚慌之色。
當初夫人與主君少時初識,便是著絳紫色的衣裙。嫁入府中數年,夫人的衣櫃裡也儘是些紫色的衣裳。原是主君說過,紫色貴氣,與夫人最是相稱。
這身衣裳,這副妝容,便是紅袖見了,也有一絲恍惚,竟與先夫人有五分相像。
她哪裡會不知青玉心中打的算盤,今晚,府中怕是要出大事了。
青玉對著銅鏡細細端詳,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輕撫著鬢邊的紫瓔珞,眸中閃過一絲決絕。心中暗忖,大將軍,這麼多年,你既不肯正眼瞧我,那今夜,我便讓你再也忘不了我。
夜已深,待得溫府外各院落了鎖,唯有書房的燈火依舊通明。
溫長昀仍伏案批閱公文,案上皆是幾月來大夏與大夙發生的戰事軍報,敗多勝少,此次前往蘭州,接的也是一塊燙手山芋。
又思忖起夏時與溫綺羅去給江兄祭拜時,遇到的京中殺手,之後他與蘭州府司馬多有書信往來,只知這殺手幕後的東家是突然出現的,且口音指向京中。
可線索追尋自入京,就如一顆卵石,擊入深海。再難分辨。想到此,他不確定這一路是否安平。
京中的皇子年歲陸續到了封王的年紀,奪嫡之事愈演愈烈。此時暫避鋒芒,尤其家中有兩女待嫁,倒讓溫長昀鬆了口氣,只是眉宇間還帶著一絲疲憊,睡眼惺忪。
彼時,青玉端著一碗參湯,款款步入書房。
溫長昀聞聲抬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怔。青玉今日的裝扮,讓他恍惚間看到了已故的夫人。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呢?」溫長昀放下手中的筆,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青玉盈盈施禮,柔聲道:「主君明日便要啟程,奴婢特意熬了參湯,為主君補補身子。」
她將參湯放在溫長昀面前的桌案上,輕移蓮步,走到他身旁。
溫長昀本想拒絕,可見青玉眼圈微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不免軟了幾分,便接過參湯,一飲而盡,只覺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青玉見溫長昀喝了參湯,心中一喜,眼波流轉,柔聲道,「主君此去蘭州,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奴婢多年侍奉左右,心中……甚是不舍。」
她說著,便欲伸手去撫摸溫長昀的衣袖。
溫長昀看著她,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青玉的容貌雖不及亡妻,但今日這身打扮,卻讓他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這些年,辛苦你了。」溫長昀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和煦。
青玉心中一喜,知道藥效已起。她輕輕依偎在溫長昀身旁,柔若無骨的手撫上他的胸膛。
「主君,我心中,唯有主君一人……」
只見她柔情綽態,媚於語言的女兒嬌態,溫長昀只覺一股燥熱湧上心頭,眼神漸漸迷離。望著眼前這張酷似亡妻的臉龐,心中最後一絲理智也隨之崩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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