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守痛苦的閉了閉眼,
“我養你二十年,疼你寵你,乍然得知你是周氏從別處抱來騙我感情的,這一騙,就是二十年,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祁霽低垂著頭嗤笑,“可我也是無辜的,一出生就被周氏偷來,又被祁夫人搶走,我的人生任人擺布,我要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祁太守紅著眼哽咽道:“所以,這事我不怪你,你以為周氏是你親生母親,一心為她謀劃,想讓她進門,這些全是你對你母親的孝心,任何人也說不了你什麼。”
祁太守停頓一下,又道:
“但是,我不能再認你了,我這人最看重血緣,只有流著我祁家血脈的人,才是真正的祁家人,才能繼承我祁家的一切!”
祁霽面色慘白,“您要把我逐出祁家。”
祁太守背過身去,不忍再看他。“是,不過,我會給你些銀子,讓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哈哈哈!”祁霽笑著笑著流出眼淚。“好一個衣食無憂,祁大人,我該對你感恩戴德還是該恨你冷血無情,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祁太守面色僵硬,這一聲祁大人,算是斷了兩人的父子親情。
祁太守回過頭,命令道:“把他關押起來,周氏逐出軍營!”
祁霽垂著頭,一滴淚落在地上,士兵押著他往牢房走去,他突然回過頭,眼睛紅紅的,開口道:
“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爹,您多保重。”
祁太守背過身去,淚如雨下,祁珩心情很複雜,小時候,他和祁霽感情很好,祁霽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兄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祁霽開始漸漸的疏遠他,對他也不似小時候那般親密。
周氏被士兵拖著扔出軍營,柳氏和柳母等在外邊,看見周氏被扔出來,忙跑過去。
“你怎麼被人扔出來了?”柳氏急問,“我相公呢,他怎麼沒出來。”
周氏從地上爬起來,傷心欲絕的往外走,柳氏和柳母忙追上去。
周氏和祁霽走後,只剩沈寧君一人,面對殺氣騰騰的將士,她慌亂的拿出令牌。
“這是太子殿下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太子,我命令你們放了我!”
眾將士無動於衷,眼神冷漠的盯著她,沈寧君心裡“咯噔”一下,大聲喊叫來壯膽。
“放肆!爾等還不跪下,真想造反不成!”
祁太守還沒從悲傷中回過神,聽聞此番言論,剛想開口,祁珩先他一步開口。
“來人!把她綁了!”
士兵把沈寧君五花大綁,沈寧君憤怒又驚恐,聲音悽厲的喊叫。
“祁為庸,你是亂臣賊子,逆臣,你敢起兵造反,我要告訴太子殿下,把你們全斬了!”
祁太守猛地看向她,雙目猩紅,面目猙獰。“你沒機會活著回去見太子,我可以送你下去給太子探個路!”
祁太守命令將士。“殺了她祭旗!”
沈寧君嚇的臉色煞白,雙腿軟的站不住,語無倫次的喊道。
“不要!饒了我,太守大人饒命!”
將士拖著她來到帥旗下,一劍封喉,鮮血噴到帥旗上,沈寧君瞪大眼睛倒下去。
大軍開拔,祁珩把姜姩托抱上馬車,這輛馬車是刀琢親手製作的,用的是最堅硬的木材,車輪絲滑流暢,跑起來不會很顫,拉車的馬高大建碩,外表樸素,內里應有盡有。
楊梅和秦不語也穿男裝跟著她,青梅和山竹被姜姩留在家中看家,兩人很是不舍,想跟著一起來,出門在外,一切從簡,哪能帶四個丫鬟,姜姩本想讓四個丫鬟全留下,祁珩讓她選兩個帶著,總得有人伺候著她。
秦不語推開車窗往外瞧,浩浩蕩蕩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步伐整齊劃一,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腳步聲沉重又震撼。
楊梅關上車窗。“不語,別往外看。”
秦不語激動的道:“進軍營當兵也一直是我哥哥的願望,可惜,他早早的走了,如果我也能當兵就好了,就可以完成哥哥的遺願了。”
姜姩坐在中間,側頭看她。“戰場上很殘酷,每天都會死成千上萬人,你不怕嗎?”
秦不語搖頭。“不怕!沈寧君那樣的都能當個將軍,我為什麼不行呢。”
姜姩笑一下。“有志氣,不過,你娘就你一個女兒了,你可不能再出事,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吧。”
秦不語道:“我如果成了將軍,我娘也會為我驕傲的。”
姜姩勸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當將軍不是那麼容易的。”
軍隊走了一天,中午匆匆吃口飯,又繼續上路,姜姩坐的腰酸背痛,反觀外邊的軍隊依然屹立如山嶽,手持長槍,步伐矯健。
姜姩抿了抿唇,真是慚愧,她坐了一路,還不如人家精神好。
天色漸暗,軍隊走過一片密林,又穿過一座峽谷,前方是一片平原,有條清澈見底的溪流,祁珩抬手示意大部隊停下。
“今夜在此處安營紮寨。”
大軍停下休整,大家分工合作,四人一組快速的扎帳篷,伙頭軍燒火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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