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聽得門外有車聲,人報導:「是莫先生回來了。」
第20回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外頭下起了小冰雹,密密匝匝打在窗戶上「噼啪」作響。沒有開燈,衣衣和一束垂頭睡去的水仙花同映在梳妝鏡里。莫先生回來的時候,被她堵攔在門廳里抱著不放,聽她從報社講到雲姐,語無倫次顛倒著講了許久,而後牽著她到燈下,細細端詳著,問她為何面色蒼白。她便解釋晚間和同事冒雨雪趕路,彼時心裡憂疑不定,受了風,休息一下便好。
今夜就這樣休息了,怎麼行。衣衣看著鏡中的自己,拿起胭脂撲子往面頰上蓋。卻又太紅,不是蓋得多了,還有真紅了臉,她只得拿起帕子拭。甚而懷疑鏡子裡水仙被她吵醒了,在低低笑她。
女人有了好情郎,自然面頰緋紅,何用胭脂。
莫先生有睡前靜坐的習慣,小冰雹和玻璃模擬著雨和芭蕉,綢緞似的燈光里,他端端正正著閉目,安寧無瀾得像已這麼坐了一百年。衣衣倚在門框上看,看得手抓住了裙角,又忽而雙手抓住了耳垂,路上行人往屋檐躲雨似的,跑到莫先生身邊,緊緊貼挨著他坐下。
她的腿毫無縫隙地貼著他的,貼了好一會兒,雙手仍揪著耳垂看他,他仍是閉目沉寂,於是伸手在他的腿上滑撫著,像在摸料子,並不敢看他了。
花氣薰人已破禪,他慢開雙眼,如月照人間。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與他對視了一眼,受不住似的逃避,將額抵在他的肩上,左右蹭著:「莫先生,你好香呀。」
他攜住衣衣在腿上的手,握向心口,「都睡了又起來做什麼?」
衣衣埋在他肩上,咬他棉絹的睡衣,咬得「咯啵啵」澀澀的響:「睡麼,要莫先生陪著。」
他無可奈何地笑了,斜偏過身子,伸手捧揚起衣衣的臉,迎著燈細細一照,見她腮邊有胭脂紅痕,瞭然她的心意,情不自禁地吻向她。衣衣輕顫著……他卻只是沾了沾她的唇,就分開了。
衣衣雙眉向內揚成了一個了可憐不解的「八」字趨勢,輕聲訥訥:「我身子已好了……」
莫先生才張口,未來得及說話,便被她的吻堵住。放開,他還欲說,又香香軟軟地堵了,再說再堵,如是再四,他們都笑了,衣衣笑得傻,莫先生笑得溫柔。
衣衣只覺已然不矜持,便翻身跨坐到他身上,雙手推他完全靠在了沙發上,她坐得高了,他陷得低了,不知覺想到武則天「開箱驗取石榴裙」一句。彼此相望中,衣衣的氣勢到底軟和低迷了,俯身靠了過去,將側臉貼在他的唇上,如是讓莫先生被動地吻著她。
她細細感受他的氣息,看窗外淒風苦雨,卻有良辰美景之感。她將臉往旁邊移,莫先生的唇被動地吻到了她的耳邊。他的鼻尖和清淨氣息蹭得衣衣一陣陣熱熱的癢栗。
她受不住,回過頭來去吮他的唇。他卻慢慢推開她,彼此細細喘息著。
「衣衣你這樣的愛惜,我不該推辭,只是……」
「我知道了。」衣衣不肯看他。
「知道什麼?」莫先生將她摟回了懷裡。
「和我以前想的一樣,你確鑿得到了我的心意,就覺得沒意思了。」
「亂講。」
「不是亂講,你之前纏著我不放,如今卻推我。」
莫先生吻舐她的脖頸,衣衣向後仰著,扭推著躲:「不要……這樣是勉強你來的。」
他從善如流地去親近衣衣因後仰而遞來的胸前柔軟,隔著睡裙,連著睡裙,用齒間,一下下咬蹭。
衣衣此時只會講黃鸝語,扶著他的肩,隨著他一下下的咬磨,一下一下軟軟的推。
莫先生抬頭看著衣衣半閉目而情動的神色,猛地將她拉回懷裡,吻得衣衣只覺骨氣和骨頭都被一寸寸的抽走了,身子一寸寸的軟了下去。
「衣衣,你喜歡我,是不是?」
與以往的沉默回應不同,這次空隙中她喘息著嗚咽著「嗯…嗯…喜歡…喜歡…」
衣衣見莫先生凝望著她,情慾給他好看的眼睛加上了貪婪沉迷的神采,她動心到不敢對視,低下頭看自己的胸前洇濕的一片起伏著。
於是衣衣眼看著莫先生雙手將她圓圓的睡裙領口往下拉,拉到了極致,再拉衣服就撕破了,也只看的到勾線,於是他伸手將它們抬拿了出來,就像是穿外套時,幫她從衣領里拿出被掩藏住的頭髮。
櫻桃蛋糕晃顫顫的,他如得摯寶,珍惜地細細吃著。這裡開著燈,又在莫先生的書房,衣衣害羞的不知道怎麼辦,慌亂中去捂他的眼睛。
莫先生任她捂著,傾身再吻向她的唇,他們的眼睛中間夾著衣衣的手。他漸漸吻向她的嘴角,斜向上漸漸吻到她的耳根,溫潤中,衣衣的手只蒙住了她自己的眼睛。
「莫先生……我們去臥室好不好……」
「我知道你想在這裡。」莫先生笑著:「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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