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妧沒聽清,又問了句:「什麼?」
「沒什麼。」段厭岔開話題,「要不要我帶你去逛逛?」
俞妧搖搖頭:「算了,你們大家族規矩太多,氣氛也壓抑,而且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上個長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擔心丟了段阿姨和段叔叔的臉,所以索性還是待在房間吧。」
本來段厭想說的是「有他在,怕什麼」,但隨即想了想,或許他的處境地位和俞妧還真差不多。她說的沒錯,在這大家族裡,壓抑到幾乎窒息的氛圍,傲睨一世的長輩,深宅大院裡狗仗人勢的東西比比皆是,人前尊稱他一句「少爺」,可人後卻指不定要往地上淬幾口唾沫星子。
這裡是他家,又不是他家,他這個姓氏對於他而言,更多的像是恥.辱的烙印。
「也是,的確沒什麼好逛的。反正我們也快要離開了,任何一個地方都要比這吃人的宅院要好。」
俞妧的情緒在聽到這話後明顯低落了幾分,段厭察覺到,他調侃開口:「你該不會是捨不得段祁燃吧?」
俞妧被他的話給驚了一下,立即板起著臉,高聲反駁道:「你瞎說什麼呢,什麼捨不得,我沒有捨不得。」
這話看似是在反駁段厭,可俞妧心裡清楚,她這句話其實更多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沒有就沒有,凶什麼。」段厭輕飄飄的來了句,反而更將俞妧剛才的反駁顯得愈發心虛。
他看了眼時間後隨即起身,準備要走,垂眸看了俞妧一眼,道:「祭祀要開始了,我走了啊,待會午飯見。」
段厭走了,不久後外頭傳來了鞭炮鑼鼓的響聲,濃烈的香火氣息直穿透牆縫吹進屋內,想來是祭祀已經開始了。
俞妧沒經允許便也識趣地沒有到處走,她起的太早,現下也已經有些困了。反正也無聊,她打了個哈欠後便打算上床睡會,給段祁燃發了個消息後,便沉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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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持續了兩小時,禮儀規矩多到段祁燃沒了脾氣,好不容易做完了最後一個流程,他一刻也不願意多帶,轉身便打算走。
可還沒走上兩步,卻被段爻叫住:「臭小子,你去哪啊?」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見了他那位在樹蔭下悠閒喝茶的父親。他折返回去兩步,聳了聳肩道:「我的流程都已經結束了,我想回去歇息歇息。」
段爻輕哼一聲,對於自己的親兒子他當然是了如指掌,直接戳破道:「我看你是想回去看那小孩吧。」
段祁燃眉弓輕挑,道:「是啊。」
其實他
只是隨口一說,倒是沒想到段祁燃承認的這麼快。他目光微微一凝,眼裡神色意味不明。隨手將茶放下,便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淡淡道:「那去吧。」
段祁燃一路直接回到了樓院,徑直上到了二樓。他輕輕擰動門把,門沒鎖,很輕易地便推開了。
床上微微隆起一條,露出了顆毛茸茸的腦袋,她睡相很好,鮮少會亂動,裹著被子側躺著,睡得格外安穩。就連段祁燃走近,她都沒有發覺。
繁瑣的禮節讓段祁燃身心俱疲,卻在見到俞妧的那一瞬,神奇的消散不少。他蹲在床邊,甚至能聽到俞妧那淺淺的呼吸聲,幾根髮絲垂落在臉頰,發梢觸碰到鼻尖,整個人乖得不行。
指尖輕輕將她的髮絲撥弄開,卻無意間將人吵醒。俞妧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緊接著緩緩睜開,視線從模糊逐漸到清晰,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是段祁燃後,沒有意外,反倒只有驚喜。她在枕頭上挪了挪腦袋,笑著望向他:「你回來啦。」
她剛睡醒,聲音甜軟,每一個音節都似乎能安撫到段祁燃的心。
段祁燃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俞妧的臉蛋被空調吹到有些冰涼,而他的掌心卻剛好微微發燙,她不自覺地在他掌心處蹭了蹭。
烏亮頭髮溜進他的指縫,軟軟地拂過他的腕心,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發梢更似撓過了他的心尖。
他垂眸凝望著俞妧的眼睛,手掌輕撫臉頰,他忽地開口問:「我生日那天,你會來吧。」
俞妧的眼睛下意識想要躲閃,可段祁燃靠的離她太近,她的所有細微舉動定會被他收入眼底。她不想引起他的懷疑,估算著時間,她還是點了點頭:「當然會。」
得到肯定的回答,段祁燃的臉上肉眼可見的高興,他再次道:「不許反悔,到時候我有話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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