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橫怎會在此?!
玉橫若是在此,那商月現下如何了?
窩藏妖女之事敗露,他此番必遭重罰,那人性子又素來板正,決計只一味曉得往自個兒身上攬罪,卻絕不肯逃。
「他死了。」
那位提著破軍神劍,從天而降的仙子是這麼說的。
但她只道這是句騙她分心的假話,並未真的放在心上。那時的她篤信,商月有她的玉橫護體,任它什麼天罰,都只能算是一時的皮肉苦頭,卻總歸是死不了的。
她分神只是因為,她瞧見了仙子發間跌下的那支白玉虎頭釵。商月說那是留給未來妻子的信物,他會在大婚之日親手給新娘簪上。
璃音正自出神,驀地里耳邊一聲驚天嚎叫:「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直把她嚎得耳朵似要出血。
甫一回神,就見一黑面婦人撲將上來,聲嘶力竭來捶打她的肩膀,門口也同時呼喇喇的圍上一群人,有的哭天搶地管她要女兒,又有的七嘴八舌喊著要綁她去官府。
幸而此刻她這身子不曾應激,不然倒反叫那婦人打壞了手。
「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璃音儘量將身子放軟,傳音去問懷裡的小柳精。
小柳精卻詭異地沉默了。
但從眾人混亂的你一言我一語中,璃音還是隱約聽明白了一件事:村子裡陸陸續續離奇失蹤了一大批女孩兒,而她,很不幸,是迄今為止被發現的唯一可疑人士。故而全村丟了女兒的,大概全都趕來圍在這屋裡屋外了。
原來今兒個不是鞭屍儀式,卻是扣鍋大典。她方才見了玉橫,心情算不得好,石頭心腸便又發作起來。
「我不認識你女兒。」璃音抬頭望那對她捶打不休的婦人,她軟著身子,眼神卻冷,接著又涼涼一眼掃視過門口眾人,「也不認識你們的女兒。」
最後把目光定定落在拿著玉橫的中年男子臉上:「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什麼你的東西,這分明是我女兒的。」男人冷哼一聲,將手中髮帶高舉,「大家休要聽她抵賴,這就是她拐走染棠的證據。」
剛被璃音眼神威嚇住的人群一見那綢帶,立時便似有了鐵證一般,又炸了鍋:「彩棠錦,是彩棠錦!真是她拐走了染棠!」
「村鄰皆知,年初聖上攜德妃娘娘南巡,途經本縣,小女沿街觀駕,被娘娘一眼瞧中頭上髮帶紋樣,夸它別致精雅,賜名『彩棠錦』,當場著令御供。」那中年男子一手將髮帶晃得叮噹作響,一手怒指璃音,「小女的這根髮帶全村盡知,定是這拐子見此髮帶精美,順手偷走,又不敢明目張胆系在頭上出來走動,就偷繫於腰間,用來栓了這不入流的東西!」
昔日西王母御賜的崑崙至寶,不想今隨主人落難,地位也跟著一落千丈,成了遭人嗤笑的地攤貨,被人拋在空中,玩雜耍似的掄來甩去。
只這幫凡人無知,常言道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她既是個真惡人,這玉跟了她好幾百年,性子自然要堪稱是魔玉中的魔玉了。只被她殺了還有機會投胎,若被玉橫當了零嘴,才是真的神魂俱滅。
就說此刻,璃音分明感覺到,那暴躁葫蘆的肚子越鼓越高,已是要大發脾氣的徵兆。
「和你說過多少遍,外面的東西不能隨便吃。」璃音忙擺出主人架勢,暗自向玉橫傳令,「……人也不能。」又許諾過後諸般好處,才總算按下它飆升的怒氣,沒叫這祖宗當場發作。
帶子仍舊在眼前甩得飛起,璃音替這凡人狠狠捏了把冷汗,定了定神,才接口道:「故事很精彩,但你這話也沒什麼道理,難道你看人只看頭頂,怎麼系頭上是明目張胆,系腰上就成偷偷摸摸*了?況且這髮帶既是坊中早有的紋樣,你又如何確定,你手中這根就一定是你女兒的?」
「你還要狡辯!」隨著中年男子一聲怒喝,人群再次吵嚷起來,他們已認定她在狡辯,便說什麼都是無用功了,「還我女兒」的聲討聲又起,只繼續對她打的打,哭的哭,鬧的鬧。
就在屋內快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道女聲:「大家莫要心急吵嚷,這位姑娘既已在此,不如先聽她把話說個明白。」
說著,走進來一位錦衣繡襖、姿容端麗的中年婦人,她一雙杏眼微腫,臉上雖撲了細粉,卻仍能瞧出幾分暗藏的憔悴。然雖如此,她輕聲緩步間,仍自有一番威嚴氣度,叫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夫人。」那中年男子見她進門,也忙收斂神色,迎身上前,溫柔牽住了那婦人的手。
這倆人竟是夫婦?
璃音頗有些意外,男人雖也衣冠齊楚,言談舉止卻總透著幾分俗莽,與這位夫人的風華氣度全不相配,她先前還只當那威猛非凡、捶了她快有上百下的黑面婦人就是他妻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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