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據聞,這劍在商月手中最多還只發揮出了五六成神力,當年在商止師兄手上,一柄浮光動,便似一匹月華如練奔瀉,那卓然的風姿,更是如詩,如畫,如要人醉,那時的整個天宮之中,不知多少男仙女仙都曾為之傾倒!
璃音也確實有些沉醉了,但與商月和師兄都沒什麼干係,而是眼前舞劍的人,不知何時,竟被她自動腦補成了那位從不舞劍的搖光神君。
啊,那凌厲漂亮的臉蛋,那長舒飄展的身姿,還有扭身時,那一下下繃出的結實有勁的腰腹線條……
這要是也在昏昧月影下,夜夜都只舞給她一個人看……
光是腦補了這一下,璃音就激動得一顆心亂跳,簡直已是醺醺然半醉,她算是徹底理解那些個畫像中的昏君為何總是在看美人跳舞,且還總是一副醉眼迷離的模樣了。
想得太過沉醉,以至於等被商月的一聲「阿橫」喚回神來,看他那張因舞劍而微微泛起了潮紅的臉湊近,詢問她今日的劍練得如何時,璃音一時竟回想不出任何一個他今日練劍的畫面來。
她暗罵了聲自己失職,又默默怨了句禍水,便忙在臉上扯起一個笑,嘴裡也胡亂扯出一句:「你已練成這樣,還總說自己只得五六成,真不知師兄當年把那十成的劍威舞出來,得是個什麼驚世絕艷的模樣了。」
浮光劍威最鼎盛時究竟能到何種程度,比之破軍又如何,璃音是真有些好奇,只可惜自己生得晚了,無緣親見,如今劍在商月手中,要等他練出來,也不知要等去多少年後了。
少女兀自為錯過神劍的風采而惋惜著,沒注意到眼前的仙君聞言,面色微變,但很快,便又被他一貫清濯的笑意掩去了:「浮光本就是兄長的劍,兄長自然是使得最好的,我能得兄長五成,已是浮光給了面子了。」
這話倒也確實,神器易主,堪比人間二婚的半道夫妻,彼此尚不相熟,還可能各自懷揣著一個白月光,一段雞飛狗跳的磨合期幾乎是必不可少的,反而像她和落日神弓那般平穩的,似乎才是少數。
浮光畢竟是名器,前任主子還是那樣純白無瑕、驚世絕艷、還在世卻已再不能使劍的白月光。
主人自知殘廢,不願神劍就此埋沒在自己手裡,執意要將其放歸。
靈器也自知礙眼,若再強留主人身邊,只怕時時提醒他已是個廢人,再難與它重回巔峰,為此自傷自苦,於是萬般難捨,也只得舍了,一切聽從原主的心意安排,換了主人。
如此尷尬的情況之下,商月如今能與它磨出了五成,已是著實不易。
還有那些個脾氣比浮光更「剛烈」的,莫說五成,就是半成,修煉個三百年也別想有。
不自覺摸了摸腰間墜著的小葫蘆,璃音忍下一聲笑。
比如玉橫,前世被商月收走,其實她心裡,是有一點點隱藏得極深的不悅的。
自己的東西,就那麼被人不打招呼給占了去,心裡怎麼可能真的情願。可偏是她犯了錯,偏偏那人又是商月,他不是搶奪她的東西,他只是一心一意為她好罷了,她沒有資格感到不舒服,更沒有資格不悅,她只能懷著巨大的愧疚,感恩他施予的恩德。
結果磨來磨去,磨合了那麼久,中秋那日,聽說他修煉難成的消息,巨大的愧疚之下,她的心底,竟然,還偷偷生出了一絲陰暗的竊笑。
罪過罪過,這可真是罪過。
這會兒一不注意,那抹竊笑差點就又要浮上來了,璃音忙乾咳了聲,一面暗暗鄙夷自己丑惡的內心,一面忙忙地起身告辭,宣布今日的督學結束,然後轉過身,踱著步,嘴角一咧,把玩著腰間玉橫溫溫涼涼的玉身,邊走邊無聲笑了個夠。
唉,這該是個多麼醜惡的笑啊。
但是沒關係。
和商月是不能比,但和某位禍水那放肆惡劣的嘴臉比起來,她簡直是溫泉水,是四月風,是心地軟得不能再軟的小仙子了。
腳步輕快地走出浮霽殿,一路上都頗好的心情,在回到人間客棧那一間小屋中後,還是稍涼了一涼。
屋內沒人。
自她答應陪商月閉關練劍,入夜後,那位神君就再沒狗皮膏藥似的跟來這裡陪她了。
在黑魆魆的屋子裡獨自靜靜站了好一會,璃音才給自己叫了茶水,點了燈,在跳晃的燭火下,鋪開紙筆,繼續研究起了她的圖陣。
隔日再去給商月督練,有了昨日一番走神後的困窘,她便認真了許多。
結果這認真一看,還真叫她有點驚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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