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初劍呢?
自認自己特別機智掌握了正確偷渡食物方式的少年劍修無視太初劍在宿院遠程對著他靈台拼命「嗡嗡嗡」抗議的聲音,隱秘而小聲道,「你慢慢吃,我幫你擋著白院長的視線。」
你是不是忘了白院長壓根不需要看,神識就能將整個禁閉室籠罩了?
姜藏煙欲言又止,最後卻拿起一塊靈果肉製作的果脯,塞進了少年喋喋不休的口中。
坐在門口看醫書的虛白書院副院長不知何時站起了身,搖了搖頭,走出禁閉室,將空間留給聒噪的少年與少女。
時間就這樣一日日走到了盛夏。
姜藏煙已經開始習慣隨身攜帶各種補充靈氣的食物、丹藥,甚至這會兒站在門口觀察中庭那株朱桃樹時,都在啃一顆靈梨。
這株吸引她住下的朱桃樹終於在她最近時不時用馭靈術「拔苗助長」之下結了果。現下的果子還是純白色,個頭有些小,等到完全成熟,桃尖尖上,會暈著一抹頗為好看的胭脂色。
「十、二十、八十...一百二十!」
將這顆靈梨啃完時,姜藏煙也成功將朱桃果的數量數完。
每一天,她都要數一遍果子數,還要觀察一下每顆果子的生長情況,然後用靈力對長勢不怎麼好的那些進行一下人工補靈,可以說養得十分認真了。
等徹底成熟,可以給相熟的好友們各送一些,留一些在樹下看話本時吃,然後再留一點,製成桃釀和靈桃果茶。
正興致勃勃盤算著,姜藏煙就聽見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姜道友。」
「你來了。」
姜藏煙從沉思中回神,看向喊她的少年。
「不、不好意思,我今日來、來晚了。」
少年相貌清秀而靦腆,一句話致歉的話說完,臉已紅了大半。
「沒事,進來吧。」
姜藏煙說著,朝自己的宿院走去。
「這樣就可以了嗎?」
此時此刻,在水邊保持著舉劍姿勢的沈知還正胳膊發酸地呼喚自己的好友,「李兄?李兄我還要舉多久啊。」
唉,劍道課為什麼如此之難。
偏偏教授劍道課的還是院長,他又不敢逃課,只能來找自己的好友補習。
半晌沒見著回應,沈知還終於忍不住自行放下了手臂,嘟囔著「他不行了」回頭,卻見自己的好友目光深沉地抱著雙臂,盯著廢墟後的中庭。
「他怎麼又來了!」
少年劍修不高興地嘀咕了一句。
「李兄,你不能因為沒人搭理你,就不讓人搭理藏煙啊。」
沈知還看著少年和姜藏煙走進宿院的背影,不是很在意地道。
飛舟賽之後,他們一行人算是在書院全部出了名。日常來結交的、嘮嗑的、單純打個招呼的同窗應接不暇。而其中,姜藏煙因為醫修的身份和在賽場狂攬所有物資箱的行為,儼然是最受歡迎的一個。
唯獨李星懸,也許是太初劍主的身份本就顯得與旁人不同,也許是賽場的那一劍太過殘暴,也許是那些被越傳越兇殘的離譜傳言,反而成為最被敬而遠之的一個。
「但他來三次了!」
少年劍修語氣嚴肅地強調。
「三次算什麼?」
沈知還簡直有些不理解。
他最近三日,和同一個同窗都偶遇了足足七次呢!
但看著好友恨不得將眼睛粘去門上的表情,沈知還最終只掏出一張符,「隱匿符,給你。」
「這不太好吧?」
李星懸遲疑。
嘴上說著不太好,但他還是實誠地給自己貼上,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姜藏煙的宿院門口。
「…翠幽草?」
半掩的院門裡,傳來極輕的一聲。
聽起來,似乎在聊丹方?
李星懸稍微放下點心,又覺著還是不怎麼放心,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鎖定在了那株朱桃樹上。
姜藏煙對這株桃樹有多看重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完全不敢壓著桃枝,只用劍氣把自己裹著,半懸浮在幾枝茂盛的果葉後,借著枝葉的掩蓋,朝宿院裡看。
但什麼也沒看著。
等等,他們不在院子裡?
少年劍修震驚地盯著開了條縫的一樓靜室,意識到姜藏煙把人領屋裡了!
他都沒進過姜藏煙的房間!砸下去那次不算!
少年劍修感覺自己的劍氣又開始有些不穩了,趕緊收斂了一下心神。結果這心神還沒斂完,就又聽見門縫裡飄來了半句。
「…道侶典禮。」
什麼典禮?
「轟」地一聲,少年被石破天驚的四個字,驚進了地里。
外面什麼動靜?
姜藏煙忽然有
一種不妙的預感,匆匆跑出門,赫然看見滿地的殘葉和未成熟的靈果。以及一臉驚慌失措被果子葉子埋了半身的少年劍修。
「李!星!懸!」
姜藏煙深吸一口氣,簡直要氣哭了。
她從二月盼到七月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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