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懸空的火團小了些,舞台四周也沒了火光。
二郎好像是懸空站著,幾個壯漢舉著火把,抬著一塊兒巨石板兒上台走了一圈兒,向觀眾展示了一圈兒。
圍著舞台轉一圈兒還不算,這幾個壯漢舉著火把又走下舞台,在距離舞台最近的觀眾席面前展示了一番,還由著這些觀眾們摸了摸。
早就被袁富貴安排進去的託兒就扯著嗓子大喊:「天哪,是青石!」
「顧熙公子這是要做什麼?」
「傻啊,肯定是胸口碎大石啊!」
觀眾席上沸騰起來,包廂中,皇帝的眼珠子也瞪得老大老大的,他指著台上一會兒變換一個造型的二郎問袁富貴:「顧二郎這是要幹啥?真的要胸口碎大石?」
袁富貴狠狠點頭:「是啊,為此還跑去東市找到擺攤兒玩兒雜耍的,給了二百兩銀子人才願意教他。」
皇帝深吸一口氣:「他他他……人家都是吟詩作對,撫琴吹簫,他又不是大字不識的人怎麼就想起學這個了呢?」
袁富貴嘿嘿笑道:「這不是咱們兩家都住在一塊兒的麼,為了這事兒他犯愁啊,微臣就跟他說,什麼叫尚主,而不是娶妻。
那就是成親之後你得伺候公主,你得讓公主開心。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子一抓一大把,可是會專門去學雜耍逗公主開心的卻沒幾個。
珍珍就建議他去學胸口碎大石,說包括她在內的小姑娘都喜歡看這個。
二郎聽進去了,就去學了!」
「當然了,也是二郎跟臣一樣是鄉下來的,看得清楚自己的身份,故而也捨得下臉面去學這些雕蟲小技以求博十三公主一笑。
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是國子監的學生,就得把讀書人的架子和臉面給端起來的意識。
尚主嘛,肯定是以公主的喜好為首,駙馬是幹啥的?
除了伺候好公主,那就是逗公主開心。
不然要駙馬乾啥?
陛下您說是不是?
總不能找個人杵在家裡擺擺樣子就完事兒了,或者找個人回家氣自己?
那肯定不行,公主可是您的女兒,除了您和太子,公主跟其他皇子殿下一樣,是天下頂頂尊貴的人兒……」
本來皇帝對顧二的表演還是頗有微詞的,弄得花里胡哨的,還當眾扯衣裳,成何體統?
可這會兒袁富貴這麼一說……
皇帝:我富貴說得對!
顧二郎不錯,為了討好小十三就樂意下功夫,也不要什麼所謂的讀書人的臉面!
這個女婿不錯!
小十三果然遺傳了他的好眼光!
高全兒默默地看向舞台,十分淡定地聽著袁富貴忽悠皇帝,別說皇帝,就連他這個老東西也被袁富貴給忽悠住了,他竟然覺得袁富貴說得是相當的有道理。
就……就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算了,不想了,就算讓他找出不對的地方也不敢跟皇帝說,說了皇帝肯定要懷疑是他嫉妒袁富貴所以在挑撥離間!
高全兒緊守底線,只要袁富貴不揮刀自宮,他就是和藹可親的高公公。
等到壯漢們將石板兒重新抬上台,二郎就懸空躺下。
其實也不是懸空,就是他身下的桌子圍的是黑布,又是在晚上,背景是黑的,地面是黑的,他的桌子與這些融為一體,自然黑漆漆的跟沒有似的。
這也是為什麼表演這個節目的時候只留正中間一個小火球的緣故。
幾個壯漢將石板放到二郎精壯的胸口,就退下站在舞台四周,玄塵子扛著大榔頭上台。
皇帝驚地站起身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著台上的玄塵子瞪著袁富貴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神仙呀!
老神仙被忽悠上台給顧二郎揮錘子,這這這……
袁富貴立刻撇清自己,他道:「陛下,這不關微臣的事兒,臣也不知道二郎怎麼跟老神仙說的,但是以臣之見,老神仙這個人很好相處,對小輩們更是有求必應……」
(玄塵子:沒法子,錢欠得太多,要努力掙表現還債!)
隔壁包廂里,十三公主緊緊抓住珍珍的手,顫抖著說:「他是要做什麼?那麼重的一塊兒石頭就這麼壓在胸口上?
他也不怕被壓死!」
珍珍看了一眼十公主,見十公主也被顧二給迷住了,就咳嗽兩聲兒,故意大聲誇讚顧二郎。
然後假模假樣壓低聲音(保證十公主能偷聽到的聲音。)「東市里上不得台面的雜耍,公主想看花點銀子有的是人來給公主表演,別說胸口碎大石,就是吞劍吐火也行!
您的駙馬,要緊的是能拿出手,學識淵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不是會這些下九流的招數,您招的是駙馬,又不是伶人!
別說二郎是小哥哥的弟弟,他就是我親哥哥,我也不能在你跟前說瞎話!」
十三公主瞄了一眼偷聽的十公主,秒懂珍珍的意思,她狠狠點頭:「嗯,我知道,我就是把他當伶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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