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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他還是淡淡說了聲,「進!」

「秦旅長……」

宋清窈一進門,就含著淚往秦鏡洲懷中撲去。

秦鏡洲眸光淡淡,不著痕跡躲開。

他的聲音中,也帶著生人勿近的森冷,「怎麼回事?」

「打雷了,我特別害怕……」

宋清窈身上,只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絲綢質地的睡裙。

裡面真空。

這種顏色的絲綢質地的布料,近乎透明,穿在身上,幾乎沒什麼遮蓋作用。

倒是風光若隱若現,越發撩人。

在這個年代,住在萍水相逢的男人家裡,穿成這樣,著實有些大膽了。

秦鏡洲又不瞎,他一垂眸,就看清了某些東西。

他內心毫無波瀾。

看著宋清窈這副矯揉造作、搔首弄姿的模樣,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天在文工團看宋棠跳舞的心跳失控。

時至今日,他依舊忘不掉,看到宋棠的那一瞬,他心口澎湃的情感。

若宋清窈是上輩子他牽腸掛肚的姑娘,他不該對她的身體,毫無興趣。

若宋棠不是上輩子他念念不忘的姑娘,那些洶湧的情感,從何而來?

秦鏡洲越發覺得,他夢裡的姑娘,應該是宋棠。

他無波無瀾地掃了宋清窈胸前晃動的海棠玉佩一眼,「這塊玉佩,真是你的?」

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若真讓他確定她是在騙他、戲耍他,他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夜色如墨,疾風驟雨。

宋清窈覺得,這樣的天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呼吸糾纏,很容易發生些什麼。

她也期盼著能跟秦鏡洲發生些什麼。

她沒想到,他會躲開她。

更沒想到,良辰美景,他會問她這種問題。

這塊玉佩,是她偷來的。

一抹心虛,快速從她心口掠過。

但想到只要她一口咬定這塊玉佩是她的,等宋棠死後,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真相,她還是含羞帶怯地說道,「秦旅長,你在說什麼呀,這塊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肯定是我的。」

「又打雷了!」

宋清窈嬌俏地抱住腦袋,仿佛雨夜中,等待著被旅人撿回家的精魅。

「秦旅長,從小到大,我最害怕打雷了。我……我不想一個人待在房間。」

「我能不能……能不能留在你房間?」

宋清窈這話的意思,特別明顯。

秦鏡洲的房間,只有一張床。

孤男寡女,衣不蔽體,躺在同一張床上能做什麼?

打撲克、猜拳麼?

同床共枕,自然是做盡親密事。

她也覺得,秦鏡洲應該會答應讓她留下。

畢竟,他把她帶回家,其實就是默許了要跟她在一起。

她已經可以算是他的女人了。

誰知,她都已經做好今晚把自己交付給他的準備了,竟聽到他說,「不能。」

他的眸色,仿佛最幽沉的墨池,攜卷著驚濤駭浪,卻沒有分毫的溫度,「你若害怕,可以開燈睡。」

宋清窈極度受傷而驚愕地看著他。

她是真沒想到他會拒絕她。

她內心挫敗而難堪,但想到她若想徹底壓倒宋棠、徹底為自己扳回一城,她必須得成為他的妻子,她還是乖巧地咬了下唇,可憐巴巴望著他。

「我臉特別疼……」

「我自己在一個房間,就算開著燈,一閉上眼睛,我也會想到我表妹惡劣傷害我的那一幕……」

「我不想總是被人傷害。」

「秦旅長,你能不能抱抱我?」

秦鏡洲還沒完全確定他夢裡的女人就是宋棠。

他不想誤傷,並沒有直接把宋清窈扔出去。

他抬眸,定定地看著面前咬著唇無聲地啜泣著的姑娘,心冷如鐵,「男女之間,不該有身體接觸。」

「別多想,好好休息。」

宋清窈知道,秦鏡洲都這麼說了,今晚他肯定不會讓她留在他房間了。

她自然也想過,直接把衣服脫了,主動投懷送抱。

但男人都有征服欲。

在陸今晏、陸煜、宋祁身上栽的跟頭讓她明白,她太主動,反而適得其反。

這一次,她會調整策略。

她會偶爾對著秦鏡洲拋出鉤子,卻又不會太過刻意糾纏。

她要若即若離,讓他對她欲罷不能。

她沒再執著於今晚就跟他發生關係,而是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秦旅長,我們文工團最近要進行一場比賽,選出來的人,有機會參加元旦文藝匯演,能上電視。」

「我特別想要這次機會,你能幫幫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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