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的是。
因為自己和江槐那之後有了過多的接觸,會讓江槐覺得,她動機不純,她費盡心機……
擔心江槐會因此討厭她。
她說完,半晌後,都能感覺到那股熱意還在自己身邊。
江槐沒有走,也沒有移動位置,可就是不開口,接過她的話。
溫念枔心裡更覺得難堪。
她咬咬牙,乾脆將抱枕拿開,鼓足勇氣,抬眸。
剛一拿開,卻陡然撞進那道視線里。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眸色變得很深。
江槐正偏頭看她,此刻嘴角勾起的笑意顯得愈發意味不明。
說話啊?沒聽到嗎?這人什麼意思?
是死是活,給個她一個準話不行麼?
溫念枔越想越慌亂,指尖緊張得摳自己掌心。
「座位是我先選的,我怎麼知道你也選了同一排的座位?手鍊也不是故意掉的,我確實沒有發現,更不可能預測到你會撿到。還有,你趁喝醉偷偷親我……這樣看起來,明明是你,你處心積慮比較多。」
她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對面的人握住了手腕。
他問:「你說完了?」
這句質問,讓她的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溫念枔頓了頓,隨後才點頭,「不夠嗎?你還想聽什麼?我都可以解釋清楚。」
江槐垂眼望她,「那到我說了。」
溫念枔愣了下,聽他繼續道。
「我是處心積慮。」
江槐語氣很淡,平緩得好像在說什麼很普通的事,「你殺青那晚,我是故意去的那個聚餐,我也沒有喝醉,吻你的時候很清醒……我還讓許笙組了客串的局,讓我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見你。」
溫念枔瞬間呆怔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江槐微微傾身,驀地湊近她,嗓音低沉,「前些天頒獎禮,我在台上說那句話,也是因為你坐在下面,明白嗎?」
喝醉的那天晚上,他也在電話里和她說了同樣話。
她當時想追問,可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是我處心積慮地接近你,製造和你相處的機會。我當時以為你有男朋友,但還是不想放棄,我親你,是想讓你忘不了我,和他分手……所以,我認出坐在路演電影院裡的那個人是你之後,還有現在聽到那些話,我都很高興。」
她忽然想起殺青宴那個晚上,他說:「和他分手。」
原來真的是這個意思。
那後來,他又說「算了,不用分手」,是他說服自己接受?
儘管在以為自己有男朋友的情況下,他仍是願意和她在一起嗎?
這些想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溫念枔的臉頰霎時紅透,因為他的這些話而心跳怦然,而呼吸緊促。
她結結巴巴,努力維持冷靜,「江槐……我一直都沒有男朋友,陸永思他是亂說的。」
「我知道。」
江槐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我現在知道了,你當時也喜歡我。但我想讓你明白,就算那時候的你不喜歡我,我也會等下去,等你看到我,所以你什麼都不用解釋,那些根本不重要,我也不在意。」
說話間,他的聲線越來越沉,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就像你之前對我說的『隨意』,你在我面前,也是同樣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溫念枔的腦子有一絲迷眩,但很快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隨即,她伸出胳膊,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對不起,我不該胡思亂想。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喜歡我,我害怕……害怕你知道那些事,會因此不再喜歡我了,甚至討厭我。」
她的聲音不受控制地發顫,眼眶漸漸泛濕。
「昨天晚上,你說,你怕『趁人之危』,其實我也很擔心,你救了我,我還恬不知恥地讓你和我表白……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也不知道談戀愛應該是怎樣的,我只能順著自己的心意。我當時以為,你會把我趕出去……」
江槐伸手,撫上她的髮絲,動作是那樣輕緩。
他低低笑了聲,「那你還說?」
溫念枔:「我不就賭一賭嘛,萬一你不肯說,我吃點虧,我先表白也可以。」
在燈光的籠罩下,交織在一起的兩道身影,變成一團模糊的影子。
溫念枔放開他,揉了揉微潤的眼睛,「其實,我不知道你做那些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江槐扯了扯唇角,明知故問,「哪些?」
溫念枔低下頭,聲音裡帶著些許羞憤,「就是……就是故意親我,還有想和我在一起。」
江槐直白翻譯她的話,「我什麼時候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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