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幽閉恐懼症,被子擋著我的臉,我會死。」
晏玲根本不理他。
她閉著眼睛冥想,努力培養睡意。
就在她即將和周公牽手成功時,一道刺眼的光伴隨著快門聲照亮她的世界不說,身後賊轉身的動作還把床晃得地動天搖,此時早已過了晏玲平日睡覺時間,她暴躁地轉過去凶他:「還睡不睡啦!」
李斯風回頭對上她視線,轉回一頭扎進她懷裡腦袋埋在她胸口蹭著,不要臉地說:「這樣就能睡了。」
晏玲又羞紅了臉。
李斯風蹭她:「快睡覺啦,很晚了。」
「你放開。」
「我不要。」
「我生氣了。」
李斯風在心裡評估一番,趁火打劫道:「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自己睡。」
晏玲不吱聲。
李斯風說:「第一不許讓我搬走,第二你也不許搬走。」
晏玲都無語了,這是她的宿舍,她要搬走了他還住個屁啊!
「好。你放開。」
李斯風依依不捨鬆開手,晏玲立刻背過身去。
臥室終於安靜下來,晏玲被鬧得身心疲憊只想睡覺,可她還是低估了李斯風的精力。
待他的手再度爬上她肩膀時,晏玲心裡只有一個衝動:刀呢?
「晏兒玲,我們還沒說晚安。」
晏玲忍。
李斯風湊過來,在她耳邊說:「寶寶晚安。」
晏玲再忍。
李斯風一頭砸她身上:「你不跟我說晚安我不睡哦!」
晏玲最後忍一次:「晚!安!」
李斯風起身探頭看她半天等不到她再開口,氣得翻身躺了回去。
就在晏玲感嘆小祖宗終於安生了時,李斯風恨恨道:「就你是寶寶!」
「真自私!」
晏玲:「……」
隔日清晨,晏玲起床後李斯風已經去上學了,他做了早餐,還把床墊搬去了陽台曬。晏玲去洗臉,看到李斯風給她擠好的牙膏,一抬頭鏡子上貼了張留言條:晏兒玲,晚上見。
晏玲撕下便簽拿在手上呆呆地看著,看到自己和小風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書上說小風這種情感多為短暫的單向傾慕,隨著他社交圈擴大、心智趨向成熟就會淡化。書上還說她要保持開放包容的心態面對弟弟的愛慕,幫助他建立安全社交網絡,避免過度反應激發他的逆反心理。
她一個都沒能做到。
晏玲還沒看到專家學者如何解讀親密行為對這種情感的扭曲助推,但她想,她已經親眼看到了結果。
陽台上的床墊就是結果。
小風對她單純的情感投射在她的縱容下燒起了情慾之火,這是一把澆不滅的火,這把火終將把他們原本的幸福生活燒成粉末。
晏玲抬頭看鏡子,看到父母悲傷失望的眼睛,看到鄰居獵奇的口舌,看到自己和相伴長大的弟弟走向見面不識的結果。
她到底為何縱容?
她的縱容里到底還藏著什麼?
誰能告訴她,她應該怎麼做?
比起晏玲沉重的心理負擔,十八歲的李斯風滿腦子都是今夜如何續床位?
上午的課沒聽進去幾句,下課後李斯風和同班同學就近去五食堂,幾人一路上討論著功課,認真聽講的同學表示也沒聽懂,李斯風頓時覺得心裡平衡了一點。
幾人走到五食堂前的小廣場,一個不認識的女生遠遠地叫著李斯風名字走過來。
同伴見狀打趣一句丟下李斯風先走,那女孩走上前自我介紹:「我是你的吉他老師,我叫春天。」
李斯風:「我現在還不上課。」
春天:「要去吃飯嗎?一起啊,正好商量一下上課時間。」
李斯風:「要上課我再聯繫你。」
「這樣啊,那要不要我先把學費退你?」
「不用。」李斯風說完就走。
春天追到他前面倒退著邊走邊說:「是這樣的,我現在實習了,只有周末有時間,因為我公司很遠,所以打算租房,我是怕到時候我們離得遠不方便見面,所以想著要不把錢先退你,咱們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李斯風覺得她好囉嗦,不耐煩道:「行。」
春天這一耽擱,李斯風愛吃的雞公煲窗口排滿了人,他無奈地站去隊尾翻看拍下的板書,晏玲突然發來微信。
「吃飯了嗎?」
李斯風拍窗口發給她。
「在排雞公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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