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冰……跑啊跑啊,別跑啊!」
「晴仔,種西瓜咯拔西瓜咯——」
祝晴靠近了聽,又靠近了看。
這個小朋友啊,連做夢都在笑。
……
在第二天清晨會議開始之前,豪仔發現夾在案卷檔案里的一個筆記本。
這是宋思嘉落下的,用來和祝晴交換「笑臉」,昨天幫忙整理攤位時,他不小心把本子帶回來。
翻開淺綠色封面,本子裡貼著小貼紙。
「還有這個。」他翻至內頁。
前面幾頁紙頁里,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字。
就像是剛學會寫字的小朋友,沒辦法做到很好地控筆,同時對筆劃不熟悉,寫的字比硬幣還要大。
宋思嘉在本子上寫了幾個簡單的字。
如「大」、「小」、「天」等等……
還有數字,寫「8」的時候,她畫了兩個小圓圈,將它們連接起來。
本子上,還有許多行數字。
有些數字,警方能推斷出來,也許是每日擺攤的收入。
有的則認不出來,看似沒有意義。
「本子是新的,封面底下寫了購入的日期。所以,這些字和數字,應該也是最近才寫的。」
祝晴湊過去:「宋思嘉是不是在學寫字?」
「也就是說,一個完全不識字的聾啞人……」豪仔思索著,「到了二十五歲,突然開始學寫字?」
其他警員們圍了過來。
「昨天她在攤位上,綁了很高的馬尾辮,好像是用珍珠頭繩扎的。」祝晴沉吟片刻,問豪仔,「隔壁就是飾品攤吧?」
宋思嘉的髮飾,是從隔壁攤位買的,還是用自己攤位的東西和人家換的?
大家討論著,直到進了會議室,議論聲仍響在耳畔。
宋思嘉和其他四位受害者,似乎是不同的,她們的診療記錄里透著絕望,而她剛學會寫字,用簡單數字記錄著每日收入,收入旁邊還貼上可愛的小貼紙。
心理診療記錄里,宋思嘉是重度抑鬱症患者,和其他幾名受害者相同。
但實際上,這份檔案並不值得參考,因為許明遠不可能留下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任何信息。這麼多年,患者檔案全部保留,是因為他知道,這些信息絕對無法給自己定罪。
會議室里,有人沉默,有人低語。
祝晴轉著筆,眉心微微擰起。
她突然問:「宋思嘉是什麼時候搬出來住的?」
「估計搬出來沒多久……其實她家裡有房子,位置是偏了些,也不是不能住人。」
「現在宋思嘉自己租在板間房,房子小,租金卻不低,如果她擺攤只能掙這麼一點,估計剩下的就只夠吃飯了。」
「查過她的父母,小時候宋思嘉高燒,明明是他們錯過最佳治療時間,把孩子拖成聾啞……結果他們反倒嫌棄她,給她戴助聽器也是不可能的,這種父母,就算有錢都不捨得給孩子買助聽器,更何況,他們自己的手頭也緊。」
「話又說回來,這串看不明白的數字,會不會是宋思嘉的積蓄?每貼上一張貼紙,就表示她離購買助聽器近了一步。」
祝晴停住還在轉動的筆:「如果宋思嘉想方設法逃出去,是為了遠離父母。那麼,這和其他四名死者完全不一樣。」
會議室里瞬間爆發激烈的討論。
「汪穎桐在醫院確診難以受孕,她一直希望丈夫告訴自己,就算沒有小孩,他也愛她。」
「丁盼香獨自帶著智力低下的兒子討生活,為孩子奉獻所有,卻得不到一絲溫暖。不是說非要回報,但明知道往後的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都是一片漆黑……她才選擇帶著兒子一起離開人世。」
「鄧巧蓉說,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弟弟妹妹和父母能不能對她好一些……後來她又突然想明白,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別人憑什麼要對她好?」
「游敏敏是希望被看見……」
但只有宋思嘉不一樣。
她逃離家庭,是因為已經清醒——
她不需要父母了。
離開他們,她的天也不會塌。
宋思嘉擺攤賺錢、學寫字、用小髮飾取悅自己,攢錢購買助聽器……
她的世界並不是完全晦暗無光的。
她的生活,正在一點點變好。
「有沒有可能,她根本沒打算自殺?」
「宋思嘉本來就是這樣告訴手語翻譯和社工的,也許她不是封閉自我,那是實話……」
「從一開始,許明遠就沒有將她視作自己的目標。引導一個積極的女孩尋死,這是多大的工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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