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關細九的線索,到此又斷開。
警方甚至無法確認這個關細九是否就是當初潛伏在韋家的幽靈。也許只是巧合?但這條線,還是得繼續跟下去。
走訪途中,話題轉向黃秋蓮。
在給她安排安全去處時,警方詢問她是否認識這樣的侏儒,黃秋蓮瞬間僵直了身體。出獄後重遇前夫,聽他提起鬼魂的說法,她是真以為他瘋了,也曾懷疑,他是否因為精神方面的問題,在十年前傷害了孩子而不自知。
那時,她既怨恨又無奈,想起前夫曾經意氣風發的樣子,想起他為孩子做的一切……無憑無據,況且反正已經坐了十年牢,那些失去的歲月、名譽,又怎麼補償?不如算了。
直到警方告知有人長期住在他們家的推斷,她恍如雷擊,渾身發冷。
恐懼後怕之餘,又有一團微弱的希望火苗,在她心底重新燃起。
「當時黃秋蓮的眼睛紅得厲害。」曾詠珊說,「她顫抖著聲音問我,如果……如果真的證明不是她做的,會怎麼處理。」
「我說,會啟動賠償程序。但具體的手續流程,我也不清楚……」
「但除了錢,還能補償什麼呢?不管多少錢,買不回十年光陰,也買不回孩子的健康。」
十年的冤屈,哪能真的麻木?表面上,黃秋蓮說著無所謂,說著認命,可那些委屈與痛苦,不過是被埋得太深,甚至連她自己都被騙過去。
警方沉默不語,心中仿佛壓著一塊重石。
那一家人,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產後抑鬱的妻子、焦頭爛額的丈夫、哭鬧的新生兒……那是每對夫妻都有可能經歷的艱難時期。但他們曾經相愛,也珍視著這個家庭,本該熬過風雨的。如果那個時期能被平穩地度過,夫妻倆或許會在某一天看著已經長大的安生,笑著回憶當年有多狼狽。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
「她以後還能重回講台嗎?」
沒有人回答。
黃秋蓮的教師資格在十年前被吊銷,即便翻案,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哪有這麼容易重建人生?
「家長們會放心將孩子交給一個「曾經虐童」的老師嗎?哪怕她是被冤枉的。」
「這一家人太冤了……」
「所以我們才更要還他們一個公道。」
夜晚的C辦公室,文件翻閱的聲音幾乎沒斷過。
「今天就到這裡。」莫振邦聲音沙啞,指尖敲了敲桌上的資料冊,「光靠這些紙面材料,查不出活人的下落,明天分組實地排查。」
警員們互相拍了拍肩,各自離開。
疲憊的影子在路燈下被交錯拉長。
明天還要繼續,總會將那個潛藏牆縫的「幽靈」揪出來。
……
夜色深沉,祝晴回到家時,腦海里仍舊翻湧著案情的碎片。
盛放小朋友這些天重投海洋球池的懷抱,小手抓著彩色波波球不停地拋著。
祝晴坐在他對面,陪著小朋友玩拋球遊戲,思緒卻早已經飄遠。
兇手究竟藏在哪裡?
地毯式搜查本就艱難,更何況對方是個能在韋家潛伏至少兩年、從未被發現的隱匿者。他甚至能悄無聲息地跟蹤韋華昇多年,讓一個精明的商人在一次次「鬧鬼」事件中,寧可懷疑自己精神失常,也始終未能發現真相。
同時令人費解的是,至今仍未查到死者與兇手的任何交集。
這份恨意,難道毫無緣由?
「咚」一聲,一顆波波球精準地拋中祝晴的額頭。
「晴仔,陪小孩玩要專心點!」
平時總是老氣橫秋的放放長輩,現在奶聲奶氣地強調自己是一個小朋友。
放放湊到她面前,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你在想什麼?我幫你啊……」
祝晴隨手將球丟回海洋球池,低聲喃喃:「『了不起的爸爸』……這是什麼意思?」
前後十年,同樣的字句,兇手是在嘲弄死者嗎?
「當然是覺得爸爸很厲害啦!」放放天真地回答。
簡單的一句話,卻像一把鑰匙,「咔嗒」一聲撬開她混沌的思路。
躲在韋家的嬰兒房,是想要成為這個家的「孩子」,拋小安生下樓,是妒忌他擁有父親的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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