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伯徐闖明知戰事緊迫,冬日寒冷,百姓日子難捱。且韃靼各部族的蠻子為了家人能熬過冬日,必然要拼盡全力,決不懈怠。
這也是戰事一直未能平息的原因之一。
在如此焦灼情況之下,忠義伯還要慶祝生辰,整個軍營上下,戍邊軍內外,無人質疑嗎?
兵部給事中幹什麼去了?督察御史難道死了不成?
當年戰時的一主兩督的政令,就是為了避開主帥獨斷專行的危機,可如今這個政令簡直形同虛設。
慶祝生辰可並非一日就能完成,必要提前準備宴席,他們全然沒有察覺嗎?
難怪景華琰怒火中燒,姜雲冉聽著也覺得憤怒。
若非烏城天寒地凍,月上中天前,百姓多半已經回家閉戶,這才沒有造成更大傷亡。
可那四十名無辜百姓,就這樣慘死在了年關之前。
還有兩月就要新年了。
陛下震怒,各省部如履薄冰,也不怪今日兵部尚書、左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右都御史都跪在這裡。
作為上峰,他們都有用人不力之嫌。
而九城兵馬司都督和輔國將軍是過來準備善後事宜的。
若忠義伯要被臨陣換帥,必要商議出適合的新人選。
忠義伯此行徑,實在膽大包天,太過囂張悖逆了。
景華琰沒有同阮忠良糾纏此事,他只問兵部尚書:「老大人,您在兵部十年光景,烏城戰事,您是最了解的。」
這位老大人是先帝末年啟用的重臣,一生為官清廉,忠君愛民,他雖並未上過戰場,卻熟讀兵法,擅長調兵遣將,籌集糧草。
如今玉京火器營,就是他主張設立,十載過後,已小有成效。
景華琰登基至今,一直對他恭敬有加,禮讓三分。
他如此一問,是篤定鄭定國眼光獨到,他不可能看不出戍邊軍這一仗打得蹊蹺。
鄭定國沉默了。
景華琰思忖片刻,道:「諸位愛卿先退下暫候,老大人先講。」
另外幾位大人對視一眼,一起躬身行禮,飛快退下了。
姜雲冉也準備起身。
景華琰卻按住了她的手臂:「你留下。」
幾位大人還沒退出御書房,聽到這話心中都有些驚詫。
等從東側殿出來,幾人看到端著茶盞而來的梁三泰,紛紛停下腳步。
梁三泰忙道:「幾位大人同小柳子去清風閣暫等,小柳子好好侍奉幾位大人。」
司徒竟上前一步,低聲問:「梁大伴,今日伴駕的娘娘是誰呀?瞧著陛下很是愛重。」
鄭定國不敢隨意開口,陛下便叫他們退下,卻唯獨留下了那位娘娘。
他們能混跡官場數十年,成為進出凌煙閣,日日御前奏對的重臣,如何看不出端倪?
不可能因那位娘娘聽不懂政事,陛下才無所顧忌,能被陛下賞識的,從來沒見過酒囊飯袋,只靠曲意逢迎根本就入不了陛下的眼。
能留在御書房,一是因為陛下信任她的為人,二,也意味著陛下信任她的能力。
梁三泰眯著眼睛笑了。
他的目光在諸位大人身上一掃而過。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這幾位,或多或少都是外戚。
左都御史吳廣人是吳端嬪的父親,司徒將軍是司徒美人的叔父,而右都御史阮忠良則是阮寶林的父親。
也就只有馮都督跟後宮的幾位主子不沾邊。
梁三泰那雙圓眼最後在阮忠良身上停頓一瞬,才笑呵呵道:「裡面這位就是姜采女。」
姜采女?
眾人心裡不管什麼心思,嘴裡都要夸上一句。
「看來這宮裡面又要多一位娘娘了。」
等人都走了,梁三泰才端著茶盞進入御書房。
鄭定國剛剛開了個頭。
「陛下明鑑。」
「今歲實不湊巧,原本烏城戍邊將軍劉明益重病不治,忽然撒手人寰,時任副將的徐豐年脾氣太柔和,以致邊關士兵散漫怠惰。」
徐豐年是徐德妃的堂兄,今年二十有八,本來是被忠義伯硬放去邊關歷練的,他沒真正領兵打仗過,那些見慣了廝殺和血淚的戍邊軍根本不聽他的。
徐豐年相當於被架在那裡,管又管不了,回又無法回,非常尷尬。
「臣之前上過奏摺,也同陛下議論過此事,本來準備待慕容少將軍平息甘邑戰事,轉調烏城暫代烏城刺史一職,熟料武將群情激奮,不滿慕容家掌管邊關兩鎮軍務,最後只能就此做罷。」
當時調令還未下達,武將卻已悉知,定有人走漏了風聲。景華琰非常不滿,卻沒有當即發作。
他一貫謀而後定,為國為民為長久之計,若只看一日一月得失,非智者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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