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皇帝剛登基不過五載,宮中妃嬪都還青春年少,一場場的事端鬧下來,到底惹人疑慮。
此事太后和景華琰都未明說,但姜雲冉也有所耳聞。
有幾名輩分高的老宗室,都敢說後宮不協,禍端將生這種話,惹得太后十分不悅。
她想要大辦景華琰的萬壽節,大抵也是想壓一壓那些人的口舌。
不過景華琰不喜鋪張,也懶得同朝臣們虛與委蛇,尋常的節慶也就罷了,他自己的萬壽節一貫簡單。
還不如跟姜雲冉外出遊玩,總好過聽那些沒有鳥用的吉祥話。
太后就是已知曉這一點,才把差事安排給了姜雲冉。
果然,姜雲冉這般一說,景華琰就嗤笑一聲。
「太后娘娘倒是厲害,知道你說話管用。」
姜雲冉勾了勾唇角,她手腕一轉,給景華琰夾了一筷子竹筍小炒肉,說:「臣妾說話當真管用?」
宮燈照耀下的美人面若芙蓉,眼波流轉之間,儘是熟悉的戲謔。
明艷,美麗,風情萬種。
景華琰大笑一聲,也禮尚往來,給她盛了一碗熱湯。
「管用。」
「雲冉,這滿宮上下,沒有人比你說話再管用的了。」
————
用完了晚膳,兩人在院子裡散步。
整個聽雪宮都被尚宮局仔細打掃,就連後院都重新種植了花木。
春日時節,月季,海棠和牡丹競相綻放,在聽雪宮這一方小天地里,竟也有這樣的花海景致。
不需要踏出宮門一步,聽雪宮自己便是風景。
精巧的葫蘆宮燈掛在遊廊之下,在春風中怡然自得,流蘇在風中飄蕩,點亮了滿園芬芳。
兩人漫步在迴廊中,宮人都遠遠留在前殿,無一人跟來。
景華琰彎了彎手臂,示意姜雲冉跟上。
姜雲冉輕笑一聲,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兩個人在春風中漫步。
「你是想問王曼娘?」
景華琰準確說了王庶人的名諱。
姜雲冉的手心貼在景華琰的小臂上,柔軟又溫熱。
「陛下英明神武,」姜雲冉語氣誇張,「臣妾真是萬分佩服。」
景華琰:「……」
這點事都要英明神武,那大楚可算是完了。
他點了一下她的手背,才道:「你今日去看她,可有好轉?」
姜雲冉搖了搖頭,她嘆了口氣:「瘋了太多年,眼看是無法好轉了,而且她身體虧空太厲害,大抵堅持不了太長年月。」
王曼娘能撐到今日,大抵只憑著一口氣。
至於那口氣是什麼,姜雲冉不知,她隱約猜想,要麼是恨,要麼是怨。
不可能再有其他。
單薄的感情,不足以支撐多年苟活。
景華琰問她:「你猜到了什麼?」
從一個瘋子口中,又能摸清什麼線索呢?
姜雲冉卻說:「我猜測,曾經也有一名宮女,憑藉蝴蝶紛飛而獲得恩寵,對嗎?」
當年恭肅皇后身邊那名姓薛的宮女,究竟為何獲得恩寵,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因為涉及恭肅皇后的崩逝,她當晚就被處死,無人給她辯解的機會。
二十載過去,更是無人關心。
王曼娘認識,又與當年事情有關讓景華琰察覺,當年引得蝴蝶飛舞的人,大約就是這名薛采女了。
景華琰不意外她的聰慧,卻有些意外她能把這些細枝末節的線索聯繫起來,憑藉這些褪去歲月光華的碎片,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不知姜雲冉已經知曉了那名薛采女的事情,倒是很認真講解。
從他的口中,姜雲冉又聽到一段故事。
「我剛生那一年,父皇登基為帝,當即便立母后為皇后,統御六宮,母儀天下。」
因此,景華琰是當之無愧的嫡長子。
「曾經在毓慶宮時,父皇身邊宮妃不多,除了太后,便就有幾名侍妾。」
「天啟元年,宮中選秀,當年入宮者多達二十人,這其中有如今的皇貴太妃、德太妃、淑太妃等。」
這幾位娘娘入宮早,又幾乎都孕育了皇嗣,因此等到先帝殯天時,人人都是高位妃嬪。
可皇覺寺和慈和宮中,還有那麼多默默無聞的庶妃。
景華琰淡淡道:「當了皇帝,父皇顯見繁忙,後宮新晉妃嬪眾多,自然也不太記得母后和太后等曾經的妃嬪。」
對此,當年景華琰實在年少,不知道那時候母后是什麼樣的心情,但以己度人,想來不會心情愉悅。
「後來我三歲時,已經隱約記事了,宮裡人人都說父皇愛重母后,可我卻不覺得。作為孩子,最能看出父母感情是好是壞。」
景華琰聲音悠長,一瞬便飄散在風中:「現在回憶起來,母后應該對父皇很失望,先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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