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改了口。
夏南不知道到過了多久,他起身坐在床邊。
喬咿像感受了動靜,皺了下眉。
夏南輕輕叫她名字,她沒反應。
“喬咿,能聽見我說話嗎?”
她繼續閉著眼,那聽飲料的作用下,她睡著了,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像小貓的嚶嚀。
夏南搓了搓自己的臉,起身進了浴室。
他身上有菸酒的味道,他尚且都不喜歡,何況是喬咿。靠近的時候,他不想讓她聞到。
溫熱的水順著花灑流在身上,更加燥熱無比。
那是本能的反應,他和心愛的人共處一室。
這一切都是連夢裡都不敢期待的。
可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難受,比任何時候都難受。
他把淋浴調成了最涼的溫度,手撐著牆,讓冷水澆在自己身上。
水澆著欲望,也遮住了拍門聲。
他隱隱聽到動靜,胡亂抽了浴巾擦了擦自己,套著衣服出去。
門從外面開了,準確地說是被人撞開的。
夏南驚疑地看著外面的幾個人。
“你們……?”
周予白額間的髮絲被汗打濕了,臉浸了冰似的寒氣逼人,他要上前,阿賀擋在了前面:“南南,你怎麼在這,也不接電話,喬咿呢?”
夏南頭髮更濕,頸肩還帶著水珠,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
他還沒答,周予白一把推開他,大步走了進去。
他看到床上躺著的人,五臟六腑都擰在了一起。
她睡得太沉了,這麼大動靜都沒醒。
周予白過去喊她名字:“喬咿。”
沒有反應。
太不對勁了。
周予白又喊了幾聲,彎下腰,緊張地拍了拍她的臉:“喬咿,喬咿!你醒醒!”
床上的人有了微弱的反應,迷迷糊糊睜開了一點眼睛。
周予白又拍了拍她:“你看看我是誰?!”
喬咿的視線毫無焦點,很快眼皮又耷拉下去。
她皮膚很白,臉頰卻泛著紅。不仔細看像是喝酒後的醉態,但離近看就會發現除了臉,她脖子、胳膊……能露出的皮膚上都起了這樣的紅疹子。
周予白湊近了問:“你哪不舒服嗎?”
喬咿的呼吸很微弱,根本說不了話。
都發現了異樣,阿賀使勁搖著夏南:“南南,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話啊!喬咿怎麼了?”
夏南腿都是軟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喝了點酒,剛才還好好的……”
“水,快拿水。”周予白道。
“……哦!”屋裡沒有燒水,阿賀找了瓶礦泉水擰開給他。
周予白把喬咿扶起來,想餵給她。
但是喬咿像是團軟棉花,依在他懷裡坐都沒勁坐,更別說張嘴了。
周予白突然把瓶子狠狠砸了出去,瓶身碎裂,水濺了一地。
他一手攬住喬咿的背,一手從腿窩下穿過,打橫把人抱了起來。
阿賀先前還覺得沒多大事,但看見周予白的表情也徹底慌了。
周予白卻連發火都顧不上,他抱著人往外跑。
幾個人愣了下,才都趕緊追出去。
旅店的服務員疑惑又害怕,拉著夏南不讓走,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女孩你帶著來的時候,不是說喝醉了嗎?”
夏南臉色蒼白如紙。
“他先來的問我有沒有人用夏南的名字開房,要我帶著上去,我當然不能了。但是後來那個男人來了。”服務員指完阿賀,又往外指,“樣子太嚇人了!敲不開你門,我回去那房卡,他就把門硬是撞開了!你們可不能走啊,我這門誰賠!”
夏南人踉蹌,站都站不穩,從錢包里拿了錢往外倒。
“阿賀,你那還有錢嗎,拿了都給她,讓我趕緊走,我去看看喬咿……讓我先看看她……”
-
已是深夜,路上只有零星的車駛過。
周予白打不到車,也不敢等,抱著喬咿在路上跑。
他懷裡的人很輕,像沒有重量。
就是這樣顛簸,也無聲無息的,很乖。
乖到讓他害怕。
路口的樹下停著輛破舊的計程車,中年司機開了一天的工,累了抽支煙。
車窗完全降著,他手肘壓在窗框上。
車裡放著九零發行的一首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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